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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後續全都快速隕落了……”
廉可人嘆息,“不僅如此,這些隕落的人也成為了對方所掌握的屍傀儡大軍的一員。”
“習殺戮之道者,在這修仙界與我這一支無情道修者亦有相似之處,而相似之處就在於快。”
“他每殺死一個人,實力都會更強一分。而我無情道修者修煉的快速之處則在於,我們天生對道感悟力極高,修煉起來時如有神助。”
“按理來說,這般人最適合由我對上,我來此地也是為此,一為著手調查此事細節,二為搞明白顧冠淵為何會身死……但師門任務為重,到頭來我來得還是晚了些,不僅沒做到幫你,就連淵兒最後一面也沒見上。”
廉可人低下了頭,眼神中有些傷感,“著實慚愧。”
顧易能看出來他確實是這麼想的,真心實意。
但作為師父的他沒給出任何幫助也卻是事實。
“我或許有資格去情緒化地遷怒你,但這只是或許。”顧易坐起身來,慢悠悠地將枕頭墊在背後,人也靠在床頭。
稍後他就閉起了眼眸,嘗試理清思緒。
顧易有些累,倒不是身體上的勞累,而是精神上的沉重。
“無情道一途從未對外允許過其門下弟子能結道侶,父親當初拜入你門下之時,也必然早就做好了一生孤家寡人,好將此生信念託付此道,此生命運寄於劍上的想法……”
“但他終究還是選擇了母親,走向了自己選中的人生,從此也與你疏遠開來,進入人世,不再義無反顧地於內修仙界中奔向仙途。”
“對於你、不,對於您而言,父親應當是屬於那種得到了你單方面的饋贈,卻並未給出任何回報的孽徒。”
“您既可以選擇將他逐出門外,也可以像您之前所做的那樣,繼續將他當做您的弟子,只是彼此之間不再長久待在同一座山頭,同一個山門。”
“斬斷關係是本分,保留關係是情分;按照山門任務優先解決對人世危害極大的邪修,同樣也是你的本分,試圖將我帶向內修真界的山門,則又是你的情分。”
顧易說到這裡時才又睜開了眼,並直直對上了廉可人那滿是故事感的眼眸。
“你興許是覺得我很有可能被那所謂邪王盯上,導致成為他殺戮之道下的無盡枯骨之一,亦或是覺得你與他戰鬥過程中實在無力護我,只好先將我送回山門,得宗門庇佑,我說得對是不對?”
() “對。”廉可人坦然點頭。
他並不將顧易當做那種只能聽他單方面訴說,單方面安排之人,但同樣的,如果顧易不提出任何自己的意見,那他就會預設按照自身的想法來。
“不僅如此,將我送回你那山門需要時間。而在此過程中,卻很有可能有更多年輕修者死在那邪王手中。”
顧易長嘆,“您可是做好了將我送回山門,確保我之安危後,自己下山面對極有可能更進一步的邪王,並做好與之同歸於盡的準備?”
廉可人突然沉默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說沒想這麼做,那肯定是假話。在發現顧易剛剛醒來,就直言說他“必須”走,這就已經證明了廉可人確實是有這種想法的。
“您這樣沉默,我是不是能理解成,您同樣打算揹負上將我送回期間,所有因您未曾及時抵達而造成的人員傷亡責任?”
廉可人繼續不說話。
顧易深呼一口氣,“看樣子我都說對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詭異,明明廉可人才是那個不知道活了幾百年的長輩,而顧易只是個不足雙十的少年。
但這會的局面偏偏就是少年在質疑長者,長者被質疑後,又因無力反駁只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