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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拔慶元轉過臉來。
他見慣了崔季明渾不在意的樣子，又帶她去過幾趟西域，好歹是見過些陣仗，崔季明對於北地那些殘暴的部落小國殺人割頭的事情，都沒有反應太過強烈。
他以為崔季明是個天生的笑皮冷骨，早就習慣了天底下種種吃人的玩意兒。
這對於她以後的路子來說，只有好處。
&ldo;要是有殺手專門去殺他，那麼就說明他該死。&rdo;賀拔慶元將酒一飲而盡，伸手忍不住去捏了捏她腦袋：&ldo;你以後會見過很多這種人碾在塵土裡。&rdo;
崔季明低下頭去飲杯中甜酒，沒有再說話，她遠遠看了一眼被問過話的俱泰正跪坐在臺子斜後方，似乎他也很明白如今的處境。
衣服破損，崔季明便退下準備去換一身再來。
同樣退下的還有臺子上藉口累了的殷胥，他朝著崔季明的方向看了一眼，往帷幕後走去。
第17章震驚
殷胥隨手拿起了披衣，罩在外頭，白皙修長的手指穿過深藍色的繫繩，看了一眼屋內側身站在屏風後的王祿：&ldo;你沒能殺他？&rdo;
王祿聲音低下去：&ldo;奴實在是沒有料到崔家三郎會來。&rdo;
殷胥道：&ldo;她可有受傷？&rdo;
王祿：&ldo;哎呀我的媽，他傷的可厲害了，毀容了，肯定能瞎了一隻眼。&rdo;
殷胥：&ldo;……&rdo;
王祿眨了眨眼。
殷胥從牙fèng裡迸出幾個字：&ldo;崔季明。&rdo;
王祿連忙道：&ldo;沒有，崔季明學的軍家功夫，身手了得的很。&rdo;
這話似乎讓殷胥有些與同深受的高興。
王祿道：&ldo;只是俱泰……恐怕下次下手就難了。&rdo;
&ldo;無事，他已經不是威脅。&rdo;殷胥理了理披風。他心中有感覺，很多事情只要稍微一改變，便會往完全不同的方向走去。俱泰容貌盡毀，右眼失明，不可能會讓這樣形容可怖的人在御前伺候，他幾乎是無法成為前世的弄臣了。更何況，其實今日王祿刺殺的行動，有些太過著急了，這一招驚動了崔季明，也很可能會驚動殷邛，他如今根基不穩，實在不可如此貿然。
看著殷胥在沉思著繫好披風，王祿想要上去搭一把手，他卻只說不必。
王祿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何一個冷宮皇子要殺一個侏儒弄臣。
&ldo;只是這事你都做不成，龍眾幾十年頹成了什麼樣子？&rdo;
殷胥聲音一向是平直冷靜，聽在王祿耳邊，更是覺得心生畏懼。
殷胥斜看了王祿一眼，言下之意便是‐‐就現在這半死不活的垃圾樣，還來管我要錢？
當時還覺得一個十二三歲的皇子來做龍眾的主子簡直就是笑話，這會兒他心裡卻覺得，殷胥哪裡像個孩子！
王祿心裡頭後悔的不得了。
當日認了那句密言後，他說的第一件事澤是哭窮。
說龍眾如今幾十年沒有擴充人手，中宗剛登基那會兒換上的人手基本都老死的差不多了，因為沒有皇帝給付帳，龍眾獨自經營的也不好，窮的跟喝西北風一樣，乾脆所有人就分散開各過自己的日子，有點名存實亡的意思了。
想要運作龍眾，第一件事兒，就是要錢。
有錢才能招人，才能養人，才能做一切一切。
殷胥當時只是挑了挑眉：&ldo;這錢花的值才行。&rdo;
接到第一個任務便是殺死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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