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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不是江家,不會有人突然冒出來潑我一身水,絆我一跟頭,踢我一腳,打我一拳,喜兒可放心了?”
喜兒未答話,展顏已經抬步離開。
此時值春末時節,雖不是百花爭豔的時候,但殘香應留,奈何在黑夜中摸索行走了半個時辰,都沒聞得一絲花香。
想起白日裡似乎也未在金樓看見種植的花類,就連那穆然的庭院都只有綠樹流水。
這傅涼荊,真真是個毫無風雅的庸俗之人。
展顏腹誹,倚於樹下,撣了撣青絲,想將那滿身的藥氣去去,髮絲飄香,順著夜風飄飄揚揚,一直在暗處的金樓屬士聞著這香氣,竟有一瞬間的心馳神漾。
次日,展顏很早便起了身,在庭院外鼓搗了半天,將本只有繁草的那片地改造種上了花種。
鬆鬆軟軟的泥香讓展顏滿心清爽,又找人施了肥料。
於是,三日之內都無人敢靠近這洗鉛庭,就連展顏和喜兒,都暫搬到了穆然的住處。
展顏在穆然身邊呆了幾天,觀察了她的狀況,又參考了以往名醫留下的病症和藥方,發現穆然的病症都是些症瘕,積聚,食噎,反胃,體虛,連一個病名都未給出來,不禁緊皺了眉頭。
“展顏,我說過,我的病是無藥可醫了,你,你何必……”
穆然見展顏的臉色越來越凝重,苦笑一聲。
“我會盡力的。”
展顏給她一個安慰的笑,便繼續埋頭研究這些病方。
她所持的醫術,不過是這輩子在江家所學,和其餘人相比,不過是懂些現在的小病小法,要診治穆然的病,還得下番苦工。
人往往對難度越大的事越有挑戰的興趣,展顏如今便是這般,搬回洗鉛庭後便日日住於醫廬,廢寢忘食的研究這癥結,半月下來,人消瘦了一圈不說,連走路都像是飄在雲頭。
喜兒看在眼裡,疼在心頭,找碧霄穆然等人勸說都無用,展顏依舊我行我素,嫁給傅涼荊的第一個月,展顏便是在醫廬中度過。
天氣漸漸炎熱起來,展顏在醫廬裡熬藥煎藥,熱氣難排,沒幾日便病倒了。
展顏患了病,喜兒等人反而鬆了口氣,這樣她便能好生休養一番。
從醫廬搬回閨房,依舊是藥氣不散,展顏披了件單衣立於窗前,看著庭外翻新的泥土,想著來年這裡便繁華滿院,平展的眉眼終於有了絲笑意。
這有些期許,滿含溫柔的笑,恰恰落入了剛踏進院子的傅涼荊眼中。
抬步,推門,動作迅速而風雅,展顏轉身的時候,傅涼荊已經站在她身後。
“見過傅樓主。”
展顏微微曲膝,傅涼荊卻是哼笑一聲。
“你便是這樣拜見我的?”
展顏側了側頭,似是在沉思,隨後瞭然一笑。
“那,傅樓主吉祥?”
“……”
“不知道傅樓主,有何貴幹?”
展顏施施然走回床邊,倚在雕花鏤空床欄上,把玩著垂吊的白玉珠簾,剛剛那溫柔的笑似乎是傅涼荊看花眼了。
眼前這個女人,笑容凍得死人,看她笑還不如看她哭。
“我想知道,穆然的病,如何了。”
“哦,還是那樣。”
“哪樣?”
“就那樣啊。”
這不溫不火的態度絲毫看不出她為了穆然的病廢寢忘食一個月,傅涼荊不禁懷疑傳言的真實性。
“傅樓主如果沒其他事,我便要休息了。”
這洗鉛庭絕對是他的禁地,多來幾次他就要英年早逝!
“江姑娘好生休息,別不小心一命嗚呼了!”
淡然的口氣,帶著絲關懷,卻吐出惡毒的話,但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