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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間隔不過兩個位置的座位上,身著純白色西裝的男人正交疊著腿坐著。 鴉黑色的發下,膚色是如玉石般無血色的白,眉目如畫,唇色緋然,下頜緊緻。 他正抬眼看向臺上,纖長的羽睫下,墨黑的眼眸裡,是淡然到極致的情緒,好像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的眼底泛起波瀾。 他端坐在那裡,卻彷彿是與世隔絕了一樣,與周圍華貴的人群顯得格格不入。 像是從古畫卷裡走出來的世家公子,芝蘭玉樹,又如同一塊通透溫潤的羊脂白玉,內斂光華。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這是許多見了江遇然的人,都覺得無比貼合的詩句。 也是她上輩子對江遇然的第一印象。 姜見月斂眸。 * 雖然姜見月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找江遇然,但是既然來了音樂會,她也不想浪費難得一次享受藝術的機會,所以整個過程聽得格外認真。 時間說長也不長,很快就到了最後一次集體謝幕,全場聽眾起立鼓掌後,便各自有序離開。 姜見月一邊時不時回應著景澈,一邊目光隱晦地跟隨著那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 在餘光瞥見江遇然離開盛羲大廳後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時,姜見月轉頭對景澈說道。 “抱歉,景先生,我好像看到我一個朋友,我想去找他說件事情,可能時間會比較久,您要不直接回去吧,我等會自己打車回學校。” 景澈剛才就有注意到少女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這時聽她這麼說,這才瞭然於懷,他抿了抿唇,不抱希望地說道: “沒關係,我在車裡等你,這麼晚你一個女孩子打車不安全。” 眼瞅著江遇然要走向一個拐角,姜見月沒有時間再去推辭,只好說道,“那麻煩您了,謝謝!” 說罷,顧不得景澈再說什麼,姜見月便步履匆匆地朝江遇然先前走的那個方向過去,徒留景澈一人站在原地呆怔。 “噠噠噠” 即便地板鋪著靜音吸噪的地毯,但是粗跟的瑪麗珍鞋踩在上面還是會發出輕微的聲響。 姜見月生怕被不遠處的男人發現,所以只敢保持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在瞧見對方拿出一張卡,由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掃描確認進了休息室通道後,她這才停下跟蹤的腳步。 迅速地靠到視野盲區的牆壁上,姜見月穿上之前放在托特包裡的黑色外套,戴上一副黑框眼鏡,又將盤起的頭髮拆散後,拿出了自己事先準備好的小冊子。 像是在給自己鼓氣一樣,姜見月深呼吸了兩口氣後,咬咬牙,直接衝了出去。 在那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工作人員警惕詫異的目光中,姜見月猛地停住腳步。 像是跑得累極了,姜見月雙手撐著膝蓋,弓著身子,垂著頭,氣喘吁吁。 “那個、你們……” “怎麼了這位女士?” 先前那位替江遇然刷卡的工作人員出聲關心道。 姜見月依舊沒有抬起頭,保持著之前的動作,凌亂的黑髮遮住了她的面孔,讓人難以看清她的長相。 她握著冊子的一隻手舉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你們、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先生?他剛才……呼,不小心把這個東西落了,我好像看到他、他往這邊走了,我能把東西還給他嗎?” “有的女士,剛剛是有一位身穿白色西裝的先生。但是……” 那位先出聲關心姜見月的工作人員有些為難地看向另一個人。 後者接收到訊號後,朝姜見月禮貌解釋:“但是,我們這裡是後臺人員的休息區域,非相關人員不得入內的。” “啊?那我還追了他那麼久……” 姜見月裝作懊惱後悔的樣子,隨即她像是又想到什麼方法,開口問道:“那不然……” “要不這樣,我們幫您把東西轉交給先前那位先生,您看可以嗎?”與此同時,那位朝姜見月解釋的工作人員提議道。 見對方剛好就說了自己想說的話,姜見月故作大方道:“那沒問題啊,你們幫我轉交給他就好了,謝謝啊。” “這是我們應該的。” 三分鐘後,休息室內。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正十指交叉,搭在疊起的長腿之上,聞言後,他眼瞼輕動,目光雋冷,抬起的面容,矜貴得讓人高不可攀。 “我並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