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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老太爺言辭突然犀利起來,從袖子裡拿出一顆黑色小丸子:“那這是什麼,這是從一名叫汐月的宮女那搜到的,她可是交代這藥丸是你讓她悄悄處置掉的。”
聽到汐月這個名字,黎姑身體不由自主的挪動了一下,顯然這個人她是認識的。同時,黎姑迅速抬頭掃了一眼,看清孔老太爺手中的是小丸子後,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黎姑內心仍抱有僥倖心理,但底氣已沒有剛才那麼足了,答道:“黎姑不明白太傅所言。”
不只黎姑,其實歐陽忠他們也不明白,歐陽忠都不知道孔老太爺是什麼時候查到宮女汐月,還盤問出藥丸和黎姑的事。明明大家今天都待在一起,並沒有單獨行動啊。想歸想,歐陽忠還沒傻到當場詢問孔老太爺。
孔老太爺可沒耐心跟黎姑在哪裡兜圈:“這就是供養皇后體內胎蠱的藥丸,此藥遇水即化無色無味,常人很難分辨出來。我們找到蠱族人,你感覺事情敗露,就安排汐月把你手頭剩餘的藥丸處理。正好被我們的人逮了個正著。”事情被孔老太爺說得八九不離十,黎姑此時有些措手不及。
汐月很小就被家人送進宮來,算得上是她一手帶大的,待汐月長大些,黎姑就透過她的關係把汐月安排在御膳房,專門負責皇后的飲食,算得上是宮裡數一數二油水足又輕鬆的活計。汐月對黎姑非常尊敬和感激,對黎姑安排的事情可以說是唯命是從。
的確,自覺暴露,黎姑把下在皇后體內的養蠱藥丸交給汐月存放,讓她找機會把它帶出去。她相信汐月會按照她的吩咐把藥丸帶出去。但她沒想到,汐月居然擅自在宮裡把藥銷燬,還被逮了個正著。
估計汐月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年輕人經不住事,為怕被人發現藥丸,就想私下銷燬。黎姑為汐月的行為尋找合理解釋。但不管怎麼樣,黎姑都沒算到汐月會把她給賣了,感情這十幾年養了個白眼狼。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大家都知道汐月是她的人,推脫責任已毫無意義。一開始慌亂後黎姑鎮定了下來,她不再多說,只是給皇后用力的磕了三個響頭,第三下後黎姑的額頭已經見血。她啥也沒說,抱歉地看著皇后,突然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這一切的發生就是一瞬間,大家還來不及反應,黎姑就已服毒自盡。
歐陽忠氣得捶胸頓足,他大意了,明明都有楊寅的前車之鑑,怎麼還不加以防範,平白無故錯失了一條線索。
當然,此時最難過的當屬皇后,主僕這麼多年,她自問對黎姑不錯,黎姑為什麼要害她,皇后想親自問問,但已經沒有機會了。傷心夾雜著悔恨的淚水在皇后臉上默默流下,此時皇上也不懂該如何安慰,只能緊緊握著皇后的手,期望能給她點力量。
皇后向來要強,很快情緒平復以後就告辭離開。孔老太爺和皇上一起,目送著皇后他們離去的背景,眉頭緊鎖久久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