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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好」的自作主張最後還是傷害到了他,鍾懷遠有些愧疚。面對祁冬青,他竟然很難拿出曾經拒絕別人時的乾脆利落,以至於接下來他說出了一些有點衝動的話。
「我非常尊重你的心情,但是我也需要時間去整理和考慮。」
鍾懷遠將自己隨身帶的手帕遞到了祁冬青面前,對方顯然是不想被他看到自己有些泛紅的眼眶,一直在躲閃。用手指觸控眼睛的習慣不好,以後要監督小大夫改掉。他嘆了一口氣,只能將手帕疊好塞到他西裝胸前的口袋裡。
祁冬青揉捏著浸潤著對方體香的手帕布料,控制不住地鼻頭一酸:「遠哥,我的本意並不是想給你帶來困擾……」
「我知道,所以你別哭。」鍾懷遠竟然從齒間嘗到了一點的苦澀。
鍾懷遠成長於一個父母缺位的家庭環境裡,更不是愛的結晶,從出生開始就逃不開「孽緣」的束縛。愛情的樣子在他眼裡非常模糊,外公外婆的相互扶持與升華之後的親情是他對這個詞語的直接定義。
在感情問題上鍾懷遠向來是個如假包換的差生,因為不會處理所以下意識地逃避。鍾懷遠知道自己在為人男友這件事上毫無經驗,甚至一想到就會手足無措。他並沒有信心能夠和祁冬青以情侶的關係長久相處下去,卻也不願意手刃這段時間不長卻格外契合的緣分。
嘗試消化並回應他人的感情是鍾懷遠躲不掉的必修課。眼下他能做的,就是給出一個會認真審視兩人關係的承諾。
「祁冬青,在我的正式答覆之前不要哭。」鍾懷遠儘量讓自己的話語被溫和的聲音包裹住,能夠最大程度地驅除對方的不安,「但我不確定需要多久,這對我來說有點難,我不想騙你。」
小大夫淚腺發達,就這一會兒功夫身邊的空氣濕度好像一下子升高了許多。鍾懷遠知道那一天祁冬青一定會哭,只是他無法保證那時的淚水包裹著的是喜悅還是悲傷。
祁冬青顯然沒有預料到鍾懷遠會這麼說,猛然抬頭的瞬間,掛在眼睫毛上的水珠啪嗒一下落到了地面上。情緒在大悲大喜中轉換不過來,他只能在對方逐漸明顯的笑容中怔怔地點頭。
「等多久我都可以的。」祁冬青偷偷看了鍾懷遠一眼:「那我還能找你嗎?」
「對不起,之前是我處理方式不妥,讓你感到難受了。」鍾懷遠有些懊惱自己不成熟的做法,「我們恢復之前的正常相處就好。」
「那我繼續和你分享日常。」
「可以。」
「下夜班之後繼續一起吃早餐吧。」
「嗯。」
「聊天的時候不會敷衍我了吧?」
「不會了。」
「也別為了躲我委屈自己吃食堂了哦?」
鍾懷遠作為員工還是很想挽回一下單位的面子:「其實仁濟的食堂還是說得過去的……」
「我之前見習的時候感受過,實在很一般。」祁冬青撲哧一下笑出來,「以前有空的話我都會自己帶飯盒。」
外頭逐漸響起追逐打鬧的聲音,是旁邊體育館的講座結束了。祁冬青和鍾懷遠並肩走了出去,兩個人在停車場分道揚鑣。
在回醫院的大巴上,鍾懷遠收到了祁冬青發來的訊息。
祁冬青:[在我想好怎麼表達心意之前,你可以不用急著答覆我。]
祁冬青:[我對你的感情,不是「喜歡」兩個字就可以概括的。]
祁冬青:[這句話雖然很膚淺,但猶豫了這麼多年,我還是決定告訴你。]
祁冬青:[語音訊息]
鍾懷遠戴上耳機,輕觸了螢幕上白色小長方形,對方帶點害羞的直白像是浸在氣泡水裡的楊梅,輕輕一咬就迸發出帶點刺激的酸甜。
鄰座的同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