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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她謀劃好了一切,最終大婚之夜,他帶著身著一襲火紅嫁衣的她,逃到了寄雪崖上,下面有鳳樓安排好的船隻接應,只要順著崖頂的一條密道下去,他們便能成功脫身了。
可是手札上記載到這裡,便戛然而止了,令鳳少容苦心謀劃,甘願涉險,不顧生死的那個“綰綰”,終究沒有逃離出雲洲島,獲得自己想要的自由,反而留了下來,成為了如今的“宛夫人”。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施宣鈴百思不得其解,鳳少容已然逝去,那麼答案,便只有她師父宛夫人一人知曉了。
聽到施宣鈴再提起前塵舊事,宛夫人的目光有一瞬間的凝固,她似乎又透過眼前火盆中燃燒瀰漫的青煙,窺見了那一年寒風凜冽的寄雪崖頂。
大雪紛飛,天地間狂風獵獵,她穿著鮮豔如火的嫁衣,好不容易與鳳少容逃了出來,以為終將得到自由時,卻沒有想到,鍾離羨竟然帶人追了上來——
本該在新房中飲下摻了藥的喜酒,昏迷不醒的他,竟穿著一身烈烈如火的喜服,握著自己的逐鹿刀,目光陰鷙,唇含冷笑,一步步走向崖邊的二人。
“鳳少容,你要帶我的新娘去哪裡?”
渺渺飛雪間,大批人馬將寄雪崖頂團團包圍,鍾離羨仰天而笑,猶如一個地府修羅般,每一個字都那樣陰冷而絕望,隱隱帶著一股要摧毀一切的瘋狂。
“阿宛,我以為,你心中有我,是決計不會跟鳳少容走的,我滿心歡喜地為你佈置一切,要給你一場最盛大的婚禮,甚至親手接過你遞給我的藥酒……可直到我在新房中裝到最後一刻,你都還是沒能留下來,你竟對我如此絕情,過往皆成雲煙,你當真沒有一絲留戀了嗎?”
鍾離羨何等心機,他早知鳳少容所謀劃的一切,卻將計就計,不過是想試探阿宛對他的一顆真心,他不信她會對他這般絕情。
他放手一賭,賭她對他的情意,賭他們生死不棄的誓言,賭她不會離他而去。
只可惜,結果令他失望了,他賭錯了,她竟是真的要離開他,同鳳少容遠走高飛。
青煙繚繞,宛夫人坐在火盆前,閉上眼眸,鼻尖似乎又嗅到了那一年寄雪崖頂上的血腥味。
她內力被鍾離羨封住了,鳳少容便擋在她身前,以一人之力,對抗鍾離羨以及他麾下的八大高手。
“綰綰,你快逃,快逃啊!”
崖下有鳳樓的船隻接應,他想為她拖住追兵,令她能逃出生天!
那身素來清雅的月白長袍都沾滿了血汙,漫天風雪中,鳳少容衣袂飛揚,寸步不退,他那樣一個清和溫雅的性子,竟為了她大開殺戒,從來只裁剪嫁衣的一雙手,竟也與人殊死搏鬥起來。
一片混亂之際,她腹部卻是驟然一痛,踉蹌之間,她摔在了雪地中,身下竟流出了一攤的血!
“阿宛!”
鍾離羨目眥欲裂,再顧不上與鳳少容纏鬥了,只向她飛奔而來,卻她狠狠推開,“別碰我,我恨你,你讓他們住手,是我自己想要逃的,不關鳳少容的事,你若是傷了他,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鮮血越流越多,瀰漫在雪地之中,宛如開了一片悽豔的血花。
“師,師父……你難道是……”
火盆前,施宣鈴越聽越心驚,宛夫人卻望著躍動的火舌,臉色蒼白,木然地道:“沒錯,我在寄雪崖頂上動了胎氣,險些流產,因為我那時,那時便懷上了……阿笙。”
這也是她恨煞了鍾離羨的原因,因為那一日,他撞見她與鳳少容在花圃前落淚相擁後,妒意橫生,在“請”走鳳少容後,又與她在屋中激烈爭吵起來。
那時鐘離羨失了神智,不懂為何他的阿宛忽然會變成這樣,他們明明一同闖蕩江湖,幾經生死,深愛彼此,互許終生,她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