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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羞得想穿越。
某人某種不分時間的行為被許多人目睹過。特需的護士姐姐們好不容易習以為常,王主任他們則轉身乾咳,若是嶽老撞見了老人家倒是心情大好,只有毛毛和盛青陽這些未婚男士杵在原地面紅耳赤。
毛毛一直負責為她換藥,而每當這時,他一定會迴避。
他下不了手,又無法直視她的痛苦,不願也不敢。
雖然他向來行動勝於言語,但他的近況全靠旁人說於她聽,黎糯還是挺不是滋味的。
毛毛是個話癆,善於用滔滔不絕分散她的注意力,使得換藥沒那麼疼。
他說,嶽主任事發之後不在狀態,起初幾天在臺上看到術野內出血會發愣。王主任和梁主任都覺得他不堪重負,便暫時讓他穩定心緒,從門診又拉了位主任兼管前組。
他還說,嶽主任快被媒體和輿論逼瘋了,即使存檔的病史挑不出錯誤,鬧劇也已定性為惡性襲醫,但多數群眾不予理解,硬說成是相互勾結胡判的結果。冷嘲熱諷有,拍手稱快亦有,甚至有網民直言醫生就是該殺。
科裡不止一位醫生受傷,毛毛畢竟年輕躥得快只有輕擦傷,胃外的兩位副主任以及梁主任、康主任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軟組織挫傷,至於王主任,罹患絕症還被人架起狠狠扇了幾巴掌。他本就自責不已,再加上這令人心寒的現狀,心情可想而知。
最後毛毛舉起鑷子發誓:「遵循我院大外傳統,寧可獨身也不娶病人和家屬,愈來愈對立的兩方果然難以殊途同歸。」
被這次事件改變了人生道路的還有一個,盛青陽。
他在她清醒後來探望過她,莊重嚴肅地告訴她:「組長,我放棄考研了。」
黎糯不解:「你複習了這麼久,還差一個月的時間,居然要放棄?」
「我爸媽年紀都大了,還指望著我養老呢,要出了什麼意外,他們怎麼辦?」他答,「只要一閉眼,那天的慘狀仍歷歷在目,遍地血淋淋抹殺掉了我對這份職業的嚮往。所以組長,是你改變了我的未來。」
盛青陽的話也許是開玩笑,但點醒了她。她擔心她也會改變嶽芪洋的未來。
特別是在她察覺到他的索吻愈加頻繁、愈加激烈的時候,某個猜測漸漸明朗。
恐怕他是在宣洩。
她的書呆子習慣於沉默。面對領導的質疑,沉默;面對外界的風言風語,沉默;面對臨床並未減輕的壓力,沉默;面對她的傷痛,沉默。
黎糯是他唯一可以鬆懈停靠的港灣,還差點因為自己的因素毀於一旦。
他看不得她絲毫難受,初初相觸的唇瓣那麼溫柔。而一旦放縱了本性,便不由自主地變為一個受盡委屈的小男孩,需要媽媽懷抱的慰藉。
她偶爾張開雙眼,面前人的表情比起動情更多是痛苦,眉頭緊蹙,內側眉梢幾乎擠成了一條線。
他感覺到她突然沒了反應,卻見淚珠從她睜著的眼睛中無聲無息地掉落下來。
「黃芪,你到底怎麼了?」她再一次問他。
「沒事。」依舊是這兩個字。
「不許再說『沒事』。」
「沒事。」
「你除了沒事還會說什麼?」
「對不起。」
術後一週餘,她還無法坐直身板,只能稍微搖高一點床鋪,軟軟地靠在枕頭上。
關於他的答案,聽得她五味雜陳。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手忙腳亂擦了擦不爭氣的眼淚,嘆道:「算了,你愛怎麼親就怎麼親。」
他當然沒有再繼續,猛地站起身,獨自去心研所和食堂之間的中心綠地吹冷風。
第二天清晨,她依然在從掌心傳來的隱隱作痛中醒來。
他嫌陪床原本放置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