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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小芋的定情禮物,也是屬於他們倆之間的秘密,沒有其他人知道,也不會再有別人打得出這塊鐵片。
“就算小芋她……她嫁了人,至死……死還是戴著我送她的項鍊……”田三兒泣不成聲,心裡的痛苦和酸楚已是言語無法形容,只能不斷地拿拳頭猛捶自己的胸膛,恨不得就此跟了小芋而去。
怨蒼天啊!為何要有戰亂?又為何忍心讓相愛的人分離?小芋一定是不得已才嫁了人,可那人卻不懂得疼惜她,任她紅顏薄命,病死異鄉,久久無法落葉歸根……
天可憐見,孤單睡了兩年的小芋終於讓他找著了!
痴痴望向棺裡,他的淚水依然狂奔不止,心也緊擰得快要爆裂了。
昔日的甜美佳人,如今竟成乾屍一具,這裡這麼冷,她睡在這兒,甚至沒蓋一條薄被,這教怕冷總愛躲到他懷裡取暖的她怎堪忍受啊!
“小芋,我來了,你不冷了……”他難捺悲痛,一心只想讓小芋取暖,淚眼模糊裡,伸長手就想抱起屍體。
“田將軍,等等啊!”老頭子急得大叫想阻止。
來不及了,乾枯朽爛的屍身不堪這一拉,頭骨連不住身體,立刻往後掉去,咚地好大一聲,撞到棺木底,而身體上面呈現黃土顏色的衣服一經碰觸,也立即成了片片碎屑,揚起了淡淡煙塵。
“啊?!”
田三兒心頭大慟,只能呆呆地看著身首異處的屍體。
他做了什麼傻事?小芋生前已經不得安寧,死了竟還讓她斷頭?!
“嗚哇!小芋啊!”他放聲大哭,涕淚縱橫地跪坐下來,一拳又一拳地捶著棺木,捶得一口薄棺出現了一個個破洞。他痛心疾首地哭道:“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嗚嗚嗚……”
“小芋姐姐……”丁初一也哭紅了眼。
老頭子嘆了一聲,安置好屍體,重新掩上棺木。
冷風依然在義莊四處奔竄,發出呼呼哈哈的詭異笑聲,嘲弄著這世上所有的痴情人兒。
白幡飄飄,燭影幢幢,夜風慘慘。
將軍府的大廳改成了靈堂,香燭終夜燃燒,冒出一縷縷的輕煙。
田三兒一身白衣,形單影隻,面容憔悴,就痴痴地坐在靈前,雙眼無神地望著小芋的畫像。
“三兒哥,吃燕窩粥。”壯壯的童稚嗓音在身邊響起。
“我吃不下。”
壯壯熟練地將托盤放到桌上,小臉蛋出現稚氣卻真實的憂心。
“可是娘說,三兒哥再不吃,會餓壞的。”
“婆婆在外面?”田三兒目光稍微移動了一下。
“嗯。”
“壯壯,乖,很晚了,你跟婆婆都去睡吧。”
壯壯只是瞧著他的臉,又好奇地拉拉他的白麻衣袖子,“三兒哥,你為什麼不吃飯也不睡覺?鬍子都長一圈了。”
“想她。”田三兒摸摸他的頭,淒涼一笑,目光又移回畫像。
“喔。”壯壯捧著臉,也盯著畫像看。
田三兒任他去看,三天三夜來,別人跟他說話,他全部置若罔聞,什麼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大丈夫何患無妻……全都是沒用的廢話!還不如深夜的一碗熱粥,這才能稍稍忘卻他心頭的一絲哀愁。
然而,失去小芋的傷痛,這輩子是不可能忘記了。
生,不能相聚,唯有此時,能多陪著她,就多陪一會兒吧。
壯壯瞧了畫像半晌,回頭看到三兒哥水水的黑眼睛,他也想哭了。
“三兒哥,你很愛、很愛、很愛小芋姐姐,就像壯壯很愛、很愛、很愛娘,離不開娘?”
“壯壯很聰明。”
“唔。”壯壯走過去摸摸那上好的柳州棺木,一副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