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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途客運站是一個非常小的站點,外形老舊,搭著鐵皮棚子,時常有水從接合不嚴的地方漏下來。
候車室裡僅有三四人,坐在老式的藍色塑膠椅子上,沉默不言。
洛南看見一名赤腳流浪漢,一人佔了三四個位置,平躺著入了夢鄉。
黃世柏去站臺買了兩張去容縣的車票,被通知今晚十點半發車。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距離發車時間一個小時。
候車室裡滿是泡麵、生鏽的座椅、揮發的汗液以及長出青苔的黴菌混合的味道,黃世柏戴上口罩,走向洛南。
“看什麼呢?”黃世柏見洛南盯著某處半天沒挪窩,不由地問道。
洛南指著角落的監控:“它應該是壞了。”
“可能是沒錢修吧,畢竟這家客運站看著都像隨時會倒閉的樣子。”
兩人挑了一個靠近進站的位置坐下。
洛南將揹包放在腿上,拉開拉鍊,檢查裡面都有什麼。
乾糧、口罩、打火機、指南針、驅蚊水、手電筒、墨鏡、帽子、雨衣……甚至還有一管淨水藥片。
“這是去找遺書,還是去野外拉練?”洛南目瞪口呆。
他學著黃世柏的樣子,取出口罩戴上。
從現在起,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被人盯上,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洛南從左隊那收到的資訊,警察可能也參與了追捕黃哥的行動,為了以防萬一,他們要避開監控攝影頭和身份檢查。
這家長途汽車站最大的好處是買車票無需身份證,車票不記名,上車也是自由選座。
算是眼下最適合他們的出行方式了。
一小時後,長途巴士進站,雪白的車燈直接照入候車廳,也省得語音播報了。
洛南和黃世柏登上巴士,坐在最後一排,兩人穿上了揹包裡的風衣,拉低帽簷,靠在窗戶邊假裝睡覺。
巴士啟動之後,洛南問道:“黃哥,到了容縣後,你有把握找到遺書嗎?”
“那可難了,容縣說小也不小,十六歲的我騎車閒逛了一整天,也沒騎出容縣的邊界。”黃哥倚在洛南的肩頭,小聲地回答。
“要不你再想想,你父親還給你留了什麼線索。”
“老頭子死前話都說不清了,我只記得他反覆提到我們一家三口在鄉下過的日子,他最喜歡的一幕是母親在爐灶旁做著晚飯,他推著我在院子裡盪鞦韆。”
黃哥說起過去,也眼神也變得溫柔了一點。
“對了,那座鞦韆他總說是親手做的,其實是偷師鄰居家的技術,而且鞦韆是鐵做的,一蕩起來就嘎吱嘎吱響,我不太樂意玩。”
洛南靜靜地聽著,說:“真好,聽起來你有一個美好的童年。”
“童年麼,自從母親走後,我再沒有回憶過那些日子了。”
黃世柏眼裡的光閃了一下,說:“對了,以前老頭子總愛跟我玩藏寶遊戲。”
“藏寶遊戲?”
“他會把給我的生日禮物提前埋在樹下或藏在牆磚裡,到了生日那天,塞給我一張藏寶圖,讓我循著圖去把它挖出來。”
洛南揚起眉毛:“說不定真遺書也埋在同樣的地方!”
“可能吧。”黃世柏興致不高。
“聽起來你父親是個很有趣的人,怎麼不見你提起過?”
“自我記事起,他就是一個被錢捆住身體的人,總是想著各種辦法去賺錢,賣地也好、包辦也好,開過小賣部,也做過模具產品,後來有了皇朝集團,更是整天和錢打交道,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
“說句難聽的,我在洗浴中心門口見他的次數,都比在家裡見他的次數多。”
洛南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