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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
洛南掀開被子，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起身關掉了吹了一夜的電風扇。
夏天還是熱啊。
沒錢開空調，洛南只能在屋子裡悶了一個晚上。
熱都是其次，主要是總有蚊子在耳邊嗡嗡地飛，大晚上又看不見在哪，只能等它落在臉上時再一巴掌揮上去。
每次都以為打到了，結果過不了幾秒，嗡嗡聲再度縈繞耳畔。
一晚上過去，蚊子沒打到，自己的臉已經打腫了。
醒來的洛南頂著黑眼圈和腫臉進衛生間洗漱，之後用熱水壺燒開自來水，泡了一杯九毛錢的香飄飄奶茶包。
就著從樓下買來的兩塊饅頭，完成了他的早餐。
“還得先去掙錢啊，不然到了今晚屋子都被房東清空了。”
洛南三兩口吞嚥下饅頭，心裡盤算著今天該去哪裡碰瓷。
昨天在三合天橋太顯眼了，不能再去，應該換了一個車流複雜容易出車禍的地界。
洛南掏出手機，在地圖上搜尋了半天，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昨晚是不是接了一個電話？
大半夜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頭好像在吃什麼東西，說的話也含糊不清。
當時洛南太困了，隨便敷衍了幾句就掛了，一回頭都不記得對方說了什麼。
甚至早上醒來後，只把那通電話當作一場夢。
他把手機的通話記錄調出來，發現確實有一通昨晚2點13分打來的電話，來電人為「林導演」。
難道是真的？！
洛南手指輕抖，回撥給林導演。
“喂？小洛啊，跟張大導演見上面了沒有？”對方懶洋洋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那個林導，我現在還在家裡，你剛才說的張大導演……是怎麼回事？”
“昨晚不是和你說了嗎？張大導演臨時需要一名龍套演員，我就把你推薦給他了。”
“只需要一名嗎？”
“是的，他有場車禍戲需要重拍，但原定的男主角出國了，所以找的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嘿嘿，別人不知道，我肯定看得清清楚楚！昨晚救人被車撞的路人英雄是你吧？”
“呃……”洛南撓了撓頭，這事還鬧上新聞了？
林天奇得意洋洋的聲音再度傳來：“我就說我沒看走眼，沒想到你不僅演死屍專業，演被車撞也那麼厲害，看影片的時候連我都沒嚇到了，結果你卻跟沒事人一樣！”
洛南想說這哪是沒事啊，我可是當場死了一回的人！
好在他命多，死一次兩次也沒什麼大不了。
當然三次四次也可以接受。
他剩餘的命數，大概是這個數字：∞。
“所以張導是看上我會演車禍戲了？”
“當然！我還幫你談高了價格，1000元一天！普通的龍套演員做夢都夠不上這個價！”
“不過我可先給你打個預防針，他這條是補拍，所以只會拍一天，也就是你最多隻能拿到1000元。”
有錢賺哪有嫌棄的道理，洛南深諳此理，點頭說道：“謝謝林導，我這就去找張導報道！”
“好，我待會把張導的位置發你手機上，你直接找他就行。”末了，林導還補充了一句，“你可是我個人推薦過去的，千萬別給我丟臉啊，一定要過！加油！”
洛南心中升起一股暖意，眼眶微微溼潤。
“謝謝林導！”
掛了電話，洛南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裝扮。
他原本是打算去碰瓷的，所以穿得非常隨便。
但現在不一樣了。
碰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