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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畢竟不算是我的家。
睿睿和牛牛都是第一次來，尤其是牛牛，他在北京還沒安穩，又被帶到這麼大的地方來，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外面下著雪，牛牛比睿睿重，我抱起來有點吃力，鄭敖自告奮勇幫我抱，捏了捏牛牛的肚子：&ldo;真壯實。&rdo;
牛牛非常不好意思，他和睿睿一樣，穿的是羽絨服，毛茸茸的圍領，一個白色的毛皮帽子，外面風雪大得很，李家管家打著傘來接，我看鄭家管家看久了，總覺得他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我爸在家將養了一陣，精神好多了，還下廚做菜，李家兩父子跟兩個門神一樣在旁邊守著，鄭敖和李貅不對盤，找了個李祝融不在的時候過去嘲笑他：&ldo;在東北把腦子凍壞了？看見客人不打招呼的。&rdo;
李貅在東北呆了那麼久，脾氣倒是一點沒見好，仍然和鄭敖針鋒相對：&ldo;我只招呼客人，不招呼傻逼。&rdo;
鄭敖笑得開心：&ldo;唷，改人身攻擊了？你家陸嘉明呢，怎麼留你一個人孤家寡人的啊，叫哥哥看著，怎麼忍心秀恩愛……&rdo;
李貅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一副懶得和他說話的樣子：&ldo;吃到嘴裡才叫肉，現在炫耀只能說明你心虛。&rdo;
李貅難得這麼冷靜，鄭敖也被激起了好勝心，兩個人鬥嘴的水平和小時候差不多，看起來十分幼稚，我怕睿睿和牛牛學壞，把他們帶到客廳去玩。我爸在沙發上看書，他喜歡小孩子，所以被睿睿和牛牛圍著問也非常開心，牛牛早餐沒吃飽，李家吃西餐比較多，沒準備什麼點心，還好廚房烤了蘋果派，我用刀切好餵給牛牛吃，睿睿一點興趣沒有，坐在一邊翻我爸的書看。
我爸是很喜歡小孩的，可惜李家現在也是獨門獨戶，冷清得很。他尤其喜歡牛牛，雖然牛牛不認識字，他還是摸著牛牛的頭教他背詩。
鄭敖被李祝融叫去書房的時候，我在花房外面碰到了李貅。
李家的玫瑰出了名的好，其中有很多名貴品種是不允許私自繁殖的，不過我爸上次不知道是聽陸嘉明還是誰指點的，自己剪了兩枝過來扦插，結果插活了才被花匠提醒，又不可能掐死它，只能放在花房裡養著。現在他準備去南方了，就想把花給我養。
李貅在那邊待了一會兒，脾氣像是好了點，和鄭敖見面已經一個小時竟然還沒打起來，也算是難得的進步了。
他看見我，也不跟我說話，就站在花房外面不動了，李家人天生適合穿制服，他這件大衣有點像軍制的，穿起來十分英挺。其實我們之間的事很難說得清楚，他三年前送我離開北京時那一番話就有點想和好的意思，不過我並沒有回應，他是驕傲的人，於是也沒有再提了。
我先跟他打了個招呼：&ldo;回來了。&rdo;
李貅點點頭，咳了一聲，似乎不知道說什麼的樣子，又重重地&ldo;嗯&rdo;了一聲。
&ldo;我來看看爸種的花。&rdo;我跟他說。
他讓開一點，替我推開花房的門。
花房是玻璃溫室，如今冬天日照短，蓋在花房上用來保溫的毛氈都掀了起來。李家的花匠偏愛那些開得燦爛的花，有些燦爛得甚至有點過了，虞美人，罌粟，開得燦爛的矮牽牛，彼岸花……，一大簇一大簇，我在一大盆紅色虞美人旁邊找到了那幾棵玫瑰。我爸不太會養花，玫瑰都長得挺可憐，有棵開了一朵比月季還小的花。
我順手拿起花匠放在架子上的剪刀替玫瑰修剪了一下，李貅一直站在花房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來的。
&ldo;你會養花？&rdo;他問我。
&ldo;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