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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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的,我有苦衷的,因為急需一筆錢,我才把主意打到你的金鎖上……我見識很短淺,以為二兩重的金鎖最多就值二三十兩銀子,實在沒想到它這麼值錢,否則我是不敢偷的!”
突然,何當歸神色動容,反手抓住懷冬的手腕摸了片刻。懷冬不知所措地任她搭脈,臉上的淚痕交錯,滿懷希望地看著她。
何當歸放開了手,先是垂睫沉默一會兒,然後又抬眼盯著懷冬,用極低的聲音發問:“兩個月大嗎?你會……要他嗎?你會把他養大嗎?你能保證嗎,不論是男是女,你都保證會將他養大成人嗎?”
懷冬大驚失色,沒想到對方只是碰了碰自己的手腕,就講出了自己最深的秘密。
“回答我的問題!”何當歸催促,懷冬卻一陣支吾。
遠處跪在地上的道姑奇怪地看著她們二人,嘀嘀咕咕的講什麼呢?段曉樓和陸江北離得最近,聽全了何當歸的話,隱約猜出了意思。
何當歸堅持地低聲問:“回答我!”
懷冬流著淚抓緊何當歸的手,低聲求道:“何小姐,你千萬莫告訴別人,否則我在這裡就沒有活路了。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敢去你屋裡偷東西,我這孩子的爹不爭氣,才連累我出來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何當歸打斷她的話,低聲問:“告訴我,不論是男是女,不論有沒有父親,你都發誓會將他養大成人嗎?”
懷冬愣了愣,不明白對方為什麼反覆地問這個問題,只好點點頭小聲說:“這是自然的,哪有親孃不想養自己孩子的,其實我偷東西也是為生孩子的時候留幾個活命錢,何小姐,就求你行行好……”
何當歸輕輕舒了一口氣,掙開被懷冬抓著的左手……
她轉頭看一眼段曉樓,沒有表情地說:“段大人,金鎖已經找回,此事我不再出首告官了,就銷案吧。至於失火之事,大概就是場意外,又沒有人員傷亡,還請酌情輕判吧。我甚累,就先退下了。”說罷,她收好金鎖,穿過燒得黑漆漆的廚房,往東廂走去了。
段曉樓看著那個纖細的粉色背影,心中滋味莫名。那個女孩子彷彿有很多張面具,每一張面具都讓他忍不住接近,讓他想要了解她更多,讓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裡猜測,面具下面那個真實的她是什麼樣的呢?
陸江北看著黑漆漆的廚房,深吸一口氣。
今天早晨,用何當歸寫的方子做成的藥浴,他和高絕終於清除了藥性。經過了一夜的蒸汽浸浴,陸江北和高絕的腿都有些虛軟了,於是就休息到傍晚時分才上山。剛一進山門,他們就被段少廖少二人拉到一邊,說下午這裡出了件大事,何小姐的屋裡被盜賊光顧,失去了一把母親送的金鎖,現在她非常著急。段少廖少打算為她找回金鎖,問他們兩個是否願意同去幫忙。陸江北自然是樂意奉陪,不過令他吃驚的是,平時絕不多管閒事的高絕居然也酷酷地答應了。
段少和廖少一副天上下紅雨的表情。他們問高絕去不去,只是順便的——因為稍微瞭解高絕的人都知道他不會去,而且沒有為什麼。況且,“尋鎖行動”就在今天夜裡,嗜睡如命的高絕,居然肯犧牲寶貴的睡眠時間幫何小姐找東西?段少很緊張地問高絕為什麼要幫忙,是不是對何小姐有什麼不正當的非分之想,當下得到了高絕的一記正中下巴的左勾拳。
陸江北仰頭看著夜空,真的難以想象,整個“尋鎖行動”的幕後主使竟是一個尚未及笄的女孩兒。
陸江北有種感覺,她不只設計安排了整齣戲,還把每一個細節都考慮清楚了。所有人,從自己、段少、廖少,到水商觀的每一個道姑,全都在她的設計中演完了一場戲。但是,當找到金鎖以後,她只因為那賊人懷了兩個月的身孕,就一句話開脫了賊人的罪責。
真是一個謎一樣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