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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絨拿出油膏,給她略抹了抹,將前額的頭髮歸攏。
車馬顛簸的厲害,南河想起歲絨一直稱呼她為&ldo;先生&rdo;,便端著沉重的銅鏡,斟酌試探道:&ldo;到了那裡,你還叫我先生?&rdo;
歲絨嘟囔道:&ldo;有何不可。大君請您去輔佐,卻不許您在人前露面,我怕的是最後您不得不偽裝成侍女隨從。您隨著南公遊歷學習多年,一身的本事,本應跟南公那般做一仙人,如今卻要來趟這渾水。&rdo;
南公是誰?怎麼說不許在人前露面?
南河:&ldo;不讓露面?因為我是女子?那一會兒你不是說有車馬隊伍來接我,到時候下車,不還是會讓人知道?&rdo;
歲絨撓了撓臉:&ldo;倒不是說不讓別人知道您是女子,而是‐‐南公應該跟您說了,您怎麼能還來問我呢。這面具給你,都是南公讓我給您的,說是不要把面容輕易露給別人看。&rdo;
她嘴裡問不太出什麼話,南河只能放棄。
說著,她從歲絨手中接過一塊青銅面具。
實際上青銅生鏽後才發青,平日裡的新青銅器都是金燦燦的顏色。
然而這塊面具卻已經舊成了黑青色,上頭有著繁複的花紋與雕刻,只是很多都被磨的鏽蝕的看不清楚。
看起來厚重,實際上卻並不太沉,她對著鏡子稍微比了比,只露出了半個白皙的下巴,將這位少女溫順認真的氣質給壓住了不少。
巨眼高鼻的深青色面具本就有幾分詭譎,配上她過分白皙的尖下巴與薄薄的嘴唇,更顯得有幾分神秘陰戾。
雖然多了個面具,但至少不用再小心翼翼的扮演男人,南河忍不住對著鏡子略一莞爾,端著鏡子的歲絨微微一抖,輕聲道:&ldo;先生這樣,才像南公的弟子了。&rdo;
她才剛剛將面具兩側的白色布條系在腦後,和髮髻綁在一起,就聽到了遠遠傳來洪亮的聲音:&ldo;南姬到。&rdo;
那語言她似乎是聽得懂的,怎麼有點像晉地的語言?
不過若她來的是數百年前諸侯還未強大時的周,倒也有可能,畢竟晉地與成周距離很近,應該語言很相似。那她便不用怕語言不通了。
她掀開車簾,只看到遠處一排黑色大馬,幾十個將士身穿胡服皮甲,肅立在馬邊,馬隊後停駐著幾輛低矮的馬車。
歲絨讓車夫停車,扶著南河走下車來。
她聽剛剛那領隊將軍喚她&ldo;南姬&rdo;。
女子多夫氏、父氏在前,姓在後。她估計南是指她那個師父南公的氏,姬則該指周天子血脈的姬姓了。
她緩緩走下車去,兩袖併攏,脊背筆直的站在原地。
白色深衣長裾垂地,布滿皺褶的寬袖捏在手裡,深紅色腰帶下垂墜著白色玉墜,舊衣配美玉,青面配女子,站在樹蔭下就讓人有一種不似真人的畏懼與好奇。
對面的那些將士本對於如此陣仗來接一女子,有些怨言,但當看到她本人,也忍不住屏息,只覺得後腦勺有些隱隱發麻。
她早已學了一身滴水不漏的禮節,因不知自己到底在什麼年代,她儘量行了舊周的儀禮。對方的將士猛然繃直脊背,略一低頭,向她簡單又肅穆的回了一禮。
南河心下一鬆。看對方的態度,南姬身份應該還算是高貴。
身份高就還算好些,不像她當年進楚宮去,身份極為尷尬,辛翳不聽她管教也瞧不上她也就罷了,宮內外的王族大臣還想用她來控制辛翳,而後各方牽制。最終她被各方逼得沒有辦法,竟選擇了跟辛翳這個小小年紀就孤家寡人的王聯手,硬生生的闖出了一條路來。
她忍不住揉了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