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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東西!
“難道……千春他……”冰鰭低下頭,緩緩掩住嘴角。
我知道他要說什麼——在雁聲寺時,明明有三個人,可鐵阿先生卻說“你們兩個”吵死了,那是因為他根本沒有聽見千春的聲音!更重要的是,我們看見千春從樓梯扶手上滑下,而那段樓梯其實已經翻修過,扶手早就被隔牆取代了啊!
“千春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我一把扯住冰鰭的衣袖,一聽這話同學們也悄聲議論起來:“不……不知道啊!說起來我也好久沒見過千春了。”“這傢伙畢業之後就好像消失了一樣,難道真的……”
冰鰭輕輕的嘆了口氣湊近我耳邊,語氣中卻有種斬釘截鐵的決然:“在雁聲寺的時候我就有點懷疑了。火翼,我們所看見的千春,可能已經不再存在於這個世界了……”
所以他才無法帶來這箱禮物,所以他才無法參加同學聚會,所以他才會拜託我們實現他的心願!因為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遺傳了祖父的血緣同時也繼承了他的能力,我和冰鰭從一出生便是“燃犀”:我可以看見彼岸世界的存在,而他雖然看得不那麼清晰,卻擁有能傾聽無形之聲的耳朵;因此祖父才會定下諸如不準以姐弟相稱之類的種種禁忌規矩,以期在他辭世之後也能更長久的保護我們,避免那來自黑暗之鄉的侵蝕。
然而每一天每一天,我和冰鰭都在漸漸模糊的界限間中穿行,也許某天在某個角落,便會不經意的碰上懷抱著化為執念的願望,徘徊於今世與常世邊緣的熟悉靈魂……
就在這一刻,門扉開啟的輕響伴著輕浮的招呼聲傳來,像滴入古池的朝露般,驀然攪亂了漸漸凝結起來的空氣:“對不起對不起,睡過頭來遲了!咦?大家怎麼一本正經樣子啊,在歡迎我嗎?”
不會吧?這聲音……
隔著人群,斜靠著門扉的高挑少年揚聲跟我們打著招呼,語調裡有中讓人討厭的甜膩親熱:“火翼冰鰭,剛剛我還夢到你們兩個了,在夢裡還託你們幫忙呢!”
沒錯的——此刻說話的人,就是雁聲寺千春!
“是託他們帶香資箱子嗎?你們串通好了來捉弄人的吧!”千春身邊的男生壓著他的腦袋用力揉亂了那滿頭黑髮,一群人頓時笑成一團,全然沒有半點隔閡。答案也好解釋也好根本沒有人在意了,剛剛那點不思議事件在這清爽的歡聲中剎那間雲散煙消。
“原來如此,這樣的你的確沒法把那箱子帶來的。”短暫的錯愕後,隱隱的微笑浮現在冰鰭嘴角;我看看大家,又看看弄髒會場的黑灰,一時間完全摸不著頭腦,只能求助似的看著這早已對一切瞭然於心的傢伙,此刻他卻收起了剎那間的笑容,恢復了一貫的冷淡樣子:“因為……那是記憶。”
原來……這箱子是記憶——沉溺過歲月,衝破了火焰,真真實實重現的回憶之箱。
因為是記憶,所以我的禮物和冰鰭的禮物才不分彼此,那是我們在別人心目中的印象;因為是記憶,所以梅妃人偶才會出現在這茶間,那是鐵阿師傅的手藝給千春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因為是記憶,所以大家才只可能摸出自己準備的禮物,那是大家腦海中唯一的印象,以及無可取代的美好和遺憾。
因為,那是記憶啊……
從今以後,就再沒有什麼可牽掛的了吧,因為大家已經重拾了遺落在時空彼岸的贈禮,可以就此帶著往日的祝福,一往無前的迎向熹微中的未來。
可是千春都記得,雖然一副毫不掛心的輕佻樣子,雖然一副決不認錯毫不可惜的樣子,但他始終記得——即便已經過去這麼多年,即便有點出入偏差,但他記得每個人的每件禮物。
一件一件整理著零零碎碎,細心的收進古老的箱子裡,那個冬日就這樣被千春一直放在心裡,叮嚀珍重的藏著;他那靜默的思念如同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