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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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是被一個日本商人包養了,就日日開口閉口我們大日本怎麼樣。其實我對日本人或中國人都沒什麼偏見,我覺得都還不是個人,所作所為還不是受個人或國家利益的驅使。但我打心眼裡瞧不起那些漢奸、二鬼子,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舔著別人的屁股,哭著求著做別人的狗腿子。最下賤之事不是出賣肉體,而是出賣靈魂。
我是會說日語的,我完全可以找機會向這個紗廠的老闆求救,找日本大使館營救我。但我雖然膽小兼廢材,可也還沒低賤到可以背棄身體裡流淌的炎黃血脈,冒充日本人來獲救。
“二丫,愣著幹什麼。去把那幾匹布搬到3車間去,那邊等著呢。”一個“蕩管”(巡迴管理的上級女工)過來就給了我一腳,大聲呵斥道。
“哦。”二丫這個超級富有鄉土氣息的名字是那個拐賣我的惡毒農村大媽給我取的,沒什麼別的目的或寓意,就是為了方便賣我。
“愣了吧唧的,看你那個死相,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大家閨秀,在等人伺候啊。要不要老孃拿棍子給你好好鬆散鬆散?”“蕩管”一邊罵著一邊上來又給了我兩棍。
我咬緊下唇,強忍著疼痛,一聲不吭的去搬起了一匹剛紡好的棉布。我知道這時呼痛,不僅不會得到任何的憐愛與疼惜,反而還會招來更多的毒打與辱罵。無論是在楊雪、藤真雪還是王珍珍中的哪一世,我無不是被父母與親人像對待自己的眼珠子般的愛護、疼惜。現在在這個時代沒人疼沒人愛不說,還被別人給拐賣為了包身工,日日遭受毒打與辱罵。
“二丫,我幫你一起搬吧。”那個昨天受了我一粥之恩的小牙籤跑了過來幫我搬那些布匹,並提醒道:“我們得快點,不然就趕不上午飯了。”
“嗯,謝謝。”我看著人如其名的小牙籤竟然冒著吃不上每天唯一的一頓乾飯的危險過來幫我,我感激的都不知說什麼好。以前太多的人無私的給予我關懷和愛,讓我幾乎以為別人對我好那是理所當然的事。但在這個冷漠的時代呆過之後,我才知道,世界並不如我想象中的美好。沒有誰對誰好是理所當然的,有時甚至你的善意還會得到別人惡意的回報,所以我現在格外的容易被別人的一點善意給感動。就像當時堂本真悟天天來我家幫忙幹活,我也沒有像現在感激小牙籤似的感激過他。小牙籤的善意讓我在這個冷漠的時代感覺到一絲溫暖。
我以前真的被保護的太好了,感覺就像在溫室裡長大的花朵,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天生就長在肥沃的土壤裡得到園丁精心澆灌與愛護,外面的狂風暴雨都被玻璃給阻隔著,對我來說只是一些新奇的事情而已,聽聽看看,卻無法真正的切身體會到。現在一下離開了溫室的保護與園丁的愛護,直面外面的狂風暴雨,我真的快扛不住了。哭泣已經不足以宣洩我的悲傷與苦悶,我真的好無助,好痛苦,我想我的媽媽,想山本一夫,想未來。想藤真武哥哥,甚至想我以前養過的一隻黑白相間的小花貓。那隻小花貓是我還是楊雪時養的,由於它的花色很像奶牛,我都叫它小牛奶……說實話,我現在吃的還沒有小牛奶吃的好。
在還是楊雪時,我們家雖然比不上後來兩世的家境,但有房有車也算得上小康之家了。而且父親年近三十才得了我這一個寶貝女兒,更是嬌慣得不像話,颳風下雨肯定是連學也捨不得我去上的。要不是我性格有些宅,除了看書沒別的不良愛好,可能就上不了那所重點大學了。
“二丫,我們快去吃飯吧,說不定還能趕上一些鍋底。”在搬完那堆紗布後,小牙籤拉著我飛快的像打飯的地方跑去。此時,我再一次驗證,人的潛能是無限的,沒想到瘦瘦小小的小牙籤竟然能夠跑這麼快,真是讓人驚歎啊。
我們趕到時,萬幸還剩下了最後兩碗飯。打飯的人看是最後剩下的了,“仁慈”的將最後一點鍋底也刮給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