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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述看了看韓曦然和晏箏:“咱們也走吧。”
空山教堂還是一如既往地矗立在河清區的樓群中,歲月的磋磨使它逐漸褪去了最初的使命帶來的那抹神秘色彩,逐漸與普通建築別無二致,牆壁的大部分還是雪白的,但越往邊緣風化的痕跡就越重。塔樓頂端尖銳如錐,直指蒼穹。
唯獨鑲嵌在正中間的金框時鐘“寶刀未老”,還在孜孜不倦地與時間同行。
晏箏拿著鑰匙走過去,插進大門的鎖孔,輕輕一擰,門開了。
他回頭看向羅述和韓曦然,雖早有預料,但親眼看到一把古老的鑰匙開啟一把古老的鎖,感觸還是不一樣的。
“進去吧。”羅述推開門。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進去,剛才在外面的燥熱頓然消散,頭頂被一陣陰涼籠罩。
韓曦然走在兩邊成排的座椅中間,驚詫地看向羅述:“我從小在松安長大,還是第一次進這個教堂。”
不過教堂裡除了原本建造時就固定的東西,比如十字架,再比如和地板融為一體的座椅,其他能挪動的基本都沒有了。
拱形為主的內部結構從視覺感官上就叫人覺得高大開闊,韓曦然仰著頭:“我怎麼覺得在外面看也沒這麼高啊。”
空山教堂內部整體色調呈白金色,但由於沒有開燈,顯得比較昏暗。座椅正朝著的方向,左右兩根立柱上,雕刻著耶穌的畫像,正前方是一個巨大的十字架。
在這裡面說話,總叫人不自覺就放輕了聲音。
晏箏開口道:“這裡還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羅述一直沒作聲,沿著牆邊走,一邊走,一邊觀察著牆上各種細微的磨損痕跡。她忍不住在心裡猜想,空山教堂被用作福利院的時候,那些孩子們都在這裡做什麼,吃飯?睡覺?還是做遊戲?宋羨己在這裡面,又做過什麼、經歷過什麼,是什麼導致他會在一張紙上反反覆覆寫下“空山福利院”五個字。
她站在牆邊,思考著思考著就開始走神,在腦海裡重新建構起這個地方二十年前的樣子。
羅述背倚著牆,閉上眼睛,恍惚感覺好像有兩個小孩子追逐打鬧著在她跟前跑過,嬉笑的聲音漸近漸遠,遠處不知哪裡傳來飄悠悠的童謠。
“羅隊,你在想什麼呢?”韓曦然朝她走過來。
羅述睜開眼睛:“我在想……”
她話只說一半,突然愣住,恍恍惚惚感覺自己剛剛想象出來的童謠聲還在耳邊迴盪,飄忽悠揚,十分微弱,像是一個被扔在犄角旮旯裡的老舊收音機發出的聲音,嗡嗡地響著,連唱的什麼都聽不清。她晃了晃腦袋,那聲音便消失了。
“你怎麼了?”韓曦然奇怪地看著她。
羅述的目光從虛空轉移到她的臉上,幾秒後那音樂又響了起來,她抬手按了幾下自己的耳朵:“你有沒有聽到聲音?”
“聽到聲音?”韓曦然皺了下眉,噤聲側耳仔細聽,卻什麼也沒聽到,“什麼聲音?”
“童謠,”羅述眉頭緊鎖,像是在努力感知那彷彿很遙遠的音樂聲,“特別輕。”
“你不會是幻聽了吧?”韓曦然笑著,四下掃了一眼。
“或許吧。”
羅述垂下眼睛,再抬起時,看到她還仰著臉,目光盯著那牆上的某個地方,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
時間好像在那一瞬間定格了一樣,羅述感覺自己被凝固在原地,印象裡那是格外漫長的一個瞬間,可她動了動唇,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韓曦然張大了嘴,如果能發出聲音那應該是撕心裂肺的一聲大喊,可她什麼也沒聽到,就被從後面撲倒,隨即一聲巨響,更大的衝擊和刺骨的熱浪接踵而至。
嘭——
羅述不知道自己是被哪種力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