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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準備換新武了?』
——不是。
他從沒想過除了匕首外,再用別的武器,哪怕是他的匕首外的其他匕首,包括失去匕首後。
『我始終對你充滿期待。』
——並不值得期待。
在決定轉出被匕首的那一刻,白散覺得自己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是此時此刻的他,帶有對學業的孤注一擲。
另一個是因為匕首無意碰撞了一下,都能心疼得哭紅眼眶的他,承載著對戰場的滿腔熱忱,而一切熱忱都因匕首而生,也因匕首死去。
此時,孤注一擲的他正在向滿腔熱忱的他告別。
無如意外,《戰場》這款遊戲將成為他老來能談起的一份回憶。
在某天傍晚走進便利店,見到三兩個剛放學的初中生大呼小叫著,手機螢幕上熟悉的畫面一晃而過,他大概牽牽唇角,念起從前有個匕首玩得很好的人,後來丟了匕首。
小時候,白散身體不好,有段時間跟著老院長一起住,方便照顧。
他記得老院長有擺滿三面牆壁那麼多的書,內容雜七雜八,古今都有。
記憶裡幼時悶熱而寧靜的夏日,是濃蔭覆窗,他趴在木地板上,翹起小腿晃著腳丫,面前是翻開的書頁。
其中有篇記者所著的傳記,講採訪臨死前的老人,從年少到古稀,有什麼話想說。
大概是能想像到的。
最後一面沒有好好道別的朋友,想吃一碗那人親手做的蔥花面,來不到等到今冬的年夜,如果當初……
無外乎從前事,紙間遺憾。
當時白散不覺得什麼,現在想來,人啊,生有遺憾,這是在所難免的事吧。所以他會失去連同一部分自我的匕首,也沒什麼大不了。
思維嚴謹,邏輯很強,似乎是安慰好了自己,他杵著下巴又輕輕揪了揪葉子,依舊悶悶不樂。
「你就揪吧,趕緊把那兩片葉子揪掉,」單佳掰扯著假模具氣定神閒,「等江醫生出來,我就告訴他這盆花到底是怎麼死的,可不怪我沒給它澆水,是被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進來的小綿羊偷偷啃了。」
小綿羊一哆嗦,「咻」的一下收回手藏在背後。歪著脖子,望了望治療室裡背身相對的江岸。
很忙,還是很忙,並沒有注意到治療室外。白散鬆口氣,正扭過腦袋,突然和轉身的江岸對上視線,江岸鋒利眉弓微挑,把手中的噴槍掛回牙椅,走了出來。
白散猛地扭過頭,軟趴趴的脊骨一秒挺直,無處安放的小手搭住扶手,他端坐在高靠背椅上,乖巧地像個等待教導主任訓話的小學生。
他鼓著臉頰,委屈地望了一眼單佳,他覺得單佳學壞了,跟另一位常駐醫生學的,卻沒想到單佳還能更壞。
「哎,那隻小綿羊怎麼不叫了?」單佳拿簽字筆尾巴戳了戳他臉頰。
白散縮了縮,他才不要像只羊咩咩叫。
又戳,他又縮。單佳樂得更歡,枯了一盆太陽花,長起一團含羞草。
白散好氣,深呼吸一口,臉頰更顯得圓圓鼓鼓的,他眼巴巴地望著江岸過來,吸了吸鼻子,江岸才不會這樣欺負人。
「去隔壁幼兒保健科領幾個玩具回來。」江岸囑咐單佳,隨後拿起白瓷杯,到飲水機前續熱水。
在江岸面前,單佳很收斂,輕聲應下,朝白散眯起眼偷偷笑了笑,清清嗓子,指向桌上已經枯萎的盆栽。
「江醫生,這盆太陽花不行了,看起來不光是缺水。」
白散心中瞬間警鈴大作,仰起頭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江岸,眼神氣鼓鼓又委屈巴巴。
「扔掉。」江岸給出單佳處理方式,毫不拖沓。
單佳被噎了一下,話到嘴邊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