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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用膳的時辰，把客人趕到狹小的後廚，她就不信這理由程氏能說出來。
果然程氏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化為親切：&ldo;不是說內急要去茅房，怎麼這麼久才回來。&rdo;
宜悠勾勾手指，老太太極為討厭髒臭，在自家向來用痰盂。圍繞著茅房掰扯不清，這頓飯她是別想吃好了。可惜了那兩條魚，碳燒的雖賣相不好，但香辣嫩滑，滋味確著實令人回味。
&ldo;剛才我去茅房，正把他帶回來。&rdo;
說者有心，聽者更有意。程華此刻本就是驚弓之鳥，這話到他耳中，就成了姑姑一家故意引二丫姐去茅房找他，讓他為春生抵責任。手心捏一把汗，抬頭剛好看到長生頭上的血。
&ldo;不不不是我乾乾的，都是他，是春生出的主意。&rdo;
眉頭擰成疙瘩的老太太，聞此眼睛瞪起來。這事還真跟老四一家說得一樣，春生怎麼會打長生？
&ldo;奶奶，他嚇到你了。&rdo;
春生眼淚汪汪，撲到老太太大腿上，小狗似的搖著頭。
老太太枯樹皮般的手撫摸著孫子的髮絲，春生向來乖覺。為了她能長壽特意跑去醫館問詢，一回來就督促她常食五穀雜糧。即便這事是他做的，也定是在聽她唸叨昨日傍晚被那一家子嚇到了，為她報仇。
&ldo;春生別怕，奶奶在這。老四還有老四媳婦，你們看春生這點力氣，頂多也就嚇唬嚇唬，還能真把他打成那樣？&rdo;
程氏忙點頭：&ldo;娘說得對，咱們春生平日最是心善，這次也是為了護著您。&rdo;
沈福海並不說話，但他站在妻子旁邊，那位置抬抬手就能擋住沈福祥。
宜悠扭頭望天，今天太陽沒從西邊出來吧，這家人怎麼能如此睜著眼說瞎話。牽起弟弟，他將拘謹的不知如何自處的穆宇護在身後。
&ldo;娘和二嫂的意思是，打人沒關係，反正他力氣小也打不死？&rdo;
李氏怒極反笑，程氏忙解釋：&ldo;小孩子間無非是打打鬧鬧，哪有個勺碰不到碗。咱們大人也別太斤斤計較，找個郎中給長生看看。日後他們都是兄弟，病癒後還能在一起玩。&rdo;
說完她朝門外扯開嗓子：&ldo;春媽媽，快來。&rdo;
枯瘦的老媽子走進來：&ldo;夫人。&rdo;
&ldo;你快去鄰村，把那郎中找來給長生看病。程華，這個時辰你爹孃該回來了，先跟著春媽媽回家吧。&rdo;
程華已經沒了主意，他只想見到爹孃。聽到這話如蒙大赦，剛想回頭，宜悠眼疾手快的抓住他。
&ldo;別走那麼急，那些孩子裡就你身量大有力氣。春生沒打人，那肯定是你打的。你得留下來，先把這事說清楚。&rdo;
程氏暗惱，二丫還不如被淹死好。揉緊帕子，她咯咯笑道：&ldo;二丫就是利索，怎麼跟你弟弟一般計較。&rdo;
宜悠昂首挺胸毫不畏懼：&ldo;奶奶從小就說，咱們沈家耕讀傳家，最是明禮守信。有什麼事面上一次說明白，也省得無端猜忌，或者讓有些人蒙受不白之冤。程華，你覺得是不是這理？&rdo;
邊說著，她往下一壓程華肩膀，無形中給他加一重壓力。
&ldo;我我我說，人是春生推下去的，也是他帶帶帶頭往下扔石頭。他說不扔就不是一夥的，要把我踢出去，我真不是故意的。&rdo;
雖然哆嗦，但程華的聲音卻足夠大。事到如今，連一夥行兇的都翻供，事情已經無可辯駁。沈福祥臉色黑了再黑，終於一步上前。
&ldo;四弟，娘受不得驚嚇，你別太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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