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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桑三更冷漠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從身邊抓起一個酒葫蘆遞給他。
秦浪接過來擰開木塞聞了聞,酒很烈,小心嚐了一口又遞了回去,重塑肉身之後,在吃喝方面注意了很多。
桑三更灌了口酒道:“這兩天時局動盪,有些人已經忍不住要跳出來了。”
秦浪小心翼翼問道:“今晚的事情會不會給大人惹麻煩?”
“大人從來都不怕麻煩,更何況你惹得麻煩和夫人相比根本不叫什麼麻煩。皇上駕崩,一個小小的鎮妖司也敢跳出來興風作浪,真以為朝廷要變天了?”
從桑三更的話裡,秦浪敏銳地覺察到,今晚的事情不能只看表象,應該不是周鍊金出於私人恩怨的個人行為,其背後潛藏的因素還有很多。
桑三更望著東方的天際,意味深長道:“天總會亮的。”
天亮了。
雨卻下了起來,姜箜篌抬頭望著草棚,滴滴答答無處不在滲水,雪舞舉著傘幫她遮住頭頂的水滴,姜箜篌沒好氣道:“小丫頭,你見誰在屋裡面打傘的?”
“可這是草棚啊。”
姜箜篌哭笑不得道:“笨得可以。”嘆了口氣道:“桑競天啊桑競天,你居然在這裡過了兩年,可真是孝順,難道在你心中我們的家還比不上這四處漏風又漏雨的草棚?”她舉步向草棚外走去。
雪舞跟上她的腳步繼續為她打傘,外面雨下得更大,雪舞小半邊身子都在外面,衣裙都淋溼了,不過她還是堅持護著姜箜篌,姜箜篌嘴上雖然不說,可心中暗歎,這小狐狸倒是天性善良。
桑三更無懼風雨,仍然一動不動坐在墳前,姜箜篌罵道:“你老糊塗了,這麼大的雨,坐在那裡幹什麼?”
“啟稟夫人,老奴雖然老了,可骨頭還算硬朗,這點風雨算不上什麼。”
“我們桑家丟不起這人,別人還以為我苛刻你呢。”
姜箜篌朝馬車裡面看了看,發現秦浪不在:“我兒子呢?”
坐在馬車內躲雨的古諧非道:“他去旁邊村子買吃的去了,說是要孝敬您。”
姜箜篌搖了搖頭道:“真會拍馬屁!”心中卻感覺暖融融的非常受用,剛聽到桑競天認了個螟蛉之子,她第一反應就是桑競天是不是在外面偷生了一個私生子,雖然最終計算了一下時間選擇相信桑競天的人品,可是心中仍然有些不舒服,總覺得桑競天認義子有嫌棄她生不出兒子的意思,可那點不舒服在見到秦浪之後馬上就煙消雲散了,這小子實在是會討人歡心。
桑三更一旁看著她的表情,他非常瞭解這位挑剔的主母,一看就知道她已經從心理上接受了這個乾兒子,秦浪這小子不簡單吶,能得到姜箜篌欣賞的人還真不多。
遠處秦浪打著一把傘已經走回來了,走了不短的距離,方才買了幾籠包子。
秦浪做事細心周到,問過姜箜篌的口味,特地給她買了南瓜餡的素包子,姜箜篌吃飽之後,打著傘來到目前,示意桑三更走開,自己要單獨呆一會兒。
桑三更離開之後,姜箜篌望著墓碑道:“公公,我知道您眼中始終都瞧不上我,可無論您怎麼看,我嫁進了你們桑家的門,也給你們桑家生了兩個女兒,這些年我盡心盡力地伺候您兒子,幫他加官進爵位列三公,光耀你們桑家的門楣,您泉下有知也該滿足了。”
墓碑自然不會回應她,姜箜篌嘆了口氣道:“知道您不想見我,可我終究是您的兒媳,以後我還會來,反正也氣不死您了。”
桑三更冒雨將馬車給準備好,古諧非好奇道:“這是要去哪兒?”
桑三更道:“夫人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姜箜篌在墓前待了一會兒,打著傘回來了,她招呼秦浪和雪舞去車上擠了擠,秦浪發現姜箜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