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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貴他們拉著耕牛往後梁行走,他們走在那條狹窄的羊腸小路上,小路七拐八彎通向青牛嶺山頂,村落中的人上山採杏要走這條路,進後梁找自家的牲畜要走這條路,後梁山跟子下有土地的人家還要走這條路,這條小路是步步上坡的小路。後梁跟子有土地上不去車輛,種地時只有牽著牲畜扛著犁杖到達地裡,秋後糧食成熟後,再用肩挑背扛搬到場院。米貴家那塊有三四畝的菜刀形地是最後開墾出來的土地,平整地塊早已經被人家開墾,最後村落周圍沒有適合開墾的土地,米貴才相中山嶺底下的這塊土地。
這塊陽坡地正處在青牛嶺的山根子,這塊土地不是平整土地,土地中還有著大小不同的石頭,還有巨大的圓石在土地中臥著,米貴前幾年在種這塊地時,他曾經摺斷過木犁杖,犁鏵翻地時插進大石頭中被耕牛拉斷犁弓。這幾年栓柱子總是撫犁,他知道哪根壟上有石頭,犁杖從來就沒有折斷過。這塊菜刀形的地每年都要換茬,頭年這塊地裡種的是黃豆,今年就要改種穀子,他們要在開犁前撿出地面上的那些石頭,這種陽坡地中都總是有些石頭,連年從地裡中往出挑選石頭也挑不乾淨。
米貴家場院離這塊山坡地有二里地,這段路每步都是上坡的羊腸小路,他們中途歇兩歇才到達地頭邊上。當犁杖和磙子停在第一壟頭時,米貴的臉龐上流出汗水,栓柱子他們臉上都流出汗水,趙喜子因為牽著那頭黃牤牛蛋子,他臉上流出的汗水最多。米貴這才看他們都換上幹活衣袍。宋老倉還是不顯累,他把手中的點籽葫蘆放在地下說:“咱們爬這幾步山樑都很累,咱們先歇地頭歇。”
米貴看著趙喜子的臉龐上正往下流著汗水,他還看到地頭不遠處有棵小榆樹,他就對趙喜子說:“趙喜子,咱們先把黃牤牛蛋子拴在那棵小榆樹上,頭歇後再把它套在犁杖上試試。這頭生葫蘆牛兩天都調教不出來它。”
趙喜子說:“東家,今天上午不調教它還行,幹活來回牽著它,它認牽著它韁繩後再讓它上套不晚,下午再調教它還行。”
趙喜子就牽著黃牤牛蛋子向那棵榆樹走去,米貴用手中的木棍趕著它,倆人總算把它拴在那棵小榆樹上。米貴和趙喜子返回到宋老倉他們幾人身旁時,宋老倉已經把小白馬身上馱著的谷種卸下來,他正在地頭上的那塊突起的石頭上坐著,安安手裡牽著小白馬的韁繩,他還是坐在小白馬前邊的地面上,牽著兩頭耕牛的將三楞蹲在地上,栓柱子正坐在放在地面上的犁杖上。將三楞看到米貴和趙喜子來到後,他就牽著牛韁繩起身幹活時,米貴就對他說:“咱們都來到地頭上就多歇會,開犁種地都不要著急,咱們把氣喘均勻後再下犁幹活。”
將三愣牽著黑白花耕牛的韁繩坐在地下,宋老倉坐在那塊大青石板上,空著手的趙喜子從吳六子身旁拿起鐵銑和糞箕子,他就對米貴說:“東家,你們幾個人先在地邊上歇著,我先把地裡的那些石頭撿出去。”
米貴說:“趙喜子,你先歇著,過會咱們就要把地裡的大石頭撿撿,把礙腳的石頭扔到地邊地沿。”
趙喜子又把鐵銑和糞箕子放在地下,他湊到安安身旁坐下話語,米貴知道這塊陽坡地沒有送上糞,拿來的鐵銑和糞箕子是為撿拾地裡的石頭,鐵銑還能挖出埋在地裡的死石頭,地裡沒有糞種地還是輕快。米貴的目光又落到宋老倉的身上,他臉露微笑地坐在那塊突起的石頭上,他的目光正打量著山底下的村莊,米貴不僅向山下的村莊看去,村莊清清楚楚展現在眼前,他看到所居住的村莊中的那些房院,房院零零散散沒有規矩,各戶人家的房屋高低錯落,他看出自家四合院很渺小,四合院前邊的土路很明顯,土路就是村莊的主幹道路,王瑞和王實家的房院都處在那條土路那旁,村西建蓋的那座學堂並不起眼,只算幾間低低矮矮的房屋,房屋的周圍並沒有來的及設定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