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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屋,周窈翻出一把傘,把自己乾淨的被褥一卷,用布條打包成豆腐塊:「走。」
小胳膊朝著她的背影疑惑地喊:「小姐,外頭雨大,您去哪啊!」
條件艱苦,靜凡只能安排兩個小師傅睡一床被褥,分派下來,自己反倒沒了。
「靜凡師叔,您睡哪?」多覺擔憂得問。
靜凡雙手指了指隔壁小倉庫:「貧僧席地枕草便可,湊合一晚罷了。」
安頓好眾人,他默默走出大草房,來到隔壁的小倉庫。
倉庫內黴味頗重,茅草屋簷還滴滴答答漏雨,滿地的灰塵遇水後遍地泥濘。
他找來一堆茅草,尋了一處暫且不會被雨淋到的地方簡單鋪設後,擰了一把衣角,水稀稀拉拉流。
此時應該不會有人了。
他思罷,脫下濕透的長褂與中褂,卻找不到乾淨地方晾。
薄薄的內著衣也已濕透,裹著十分不適。
小倉庫裡只有他一人,不如大草房暖和。
他瑟瑟顫抖,將衣服疊成塊放在腳邊,側臥在角落。
嘭!
倉庫門倏然被拍開。
「大師!」
一個女子二話不說衝進來,她拉過他,嚇得他攥緊衣襟:「你……」
「大師!」周窈打斷他的話,硬生生把他拽起來,利落得給他鋪上被褥,「大師你這麼睡會著涼的,你身子骨差,今兒淋了雨,萬一翌日發風寒怎麼辦?受風寒是小事,發熱了又怎麼辦?你若是一病不起,誰還能教我。」
周窈逼逼叨叨,把乾淨被褥鋪好,枕頭一放,揉了一把,軟和和的。
靜凡默默看著她搗鼓,怔怔出神。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只有乳爹對他好些,只有乳爹會為他鋪床。
數珠推了好幾圈,他發現自己呼吸有些急促,心緒極其不定。
而且,他如今只穿了一件內著衣!
周窈忙碌的背影顯得柔軟嬌小,卻十分可靠。
她時常讓他崩潰、無奈、甚至氣憤,出家人犯嗔戒乃大忌,他經常為此夜裡誦經懺悔。但有些時候,比如遇到突發情況時、或是她擅長的領域時,她總給人特別的安全感。
她生活裡懶散愜意像只貓,又偏偏喜歡早睡早起做運動。
她不想學佛經,上課就摸魚打瞌睡,但勤快起來也很嚇人。
她風流,但又體恤民情。
周窈是個實實在在的矛盾體。
「大師?」周窈見他不說話,朝他招招手,又說了一遍,「大師,你可以睡啦!」
不對。
靜凡大師神色一凜。
試問,除了男女之情,哪個女子會如此關照一個與自己毫無幹係、身份差距頗大的男子,更何況是她這個自上位以來,後宮桃色不斷的女人。
也許,他從頭到尾,只是她的獵物,這是她作為獵人狩獵的樂趣,而優秀的獵人,往往會以獵物的姿態出現,假裝溫順。
她不過是想順便把他收歸宮中,從此禁錮宮門。
正如八年前一樣。
「阿彌陀佛。」靜凡大師突然自我升華,突然悟了,「多謝施主,但施主莫要多費心思,貧僧一心向佛,並無他意。」
周窈眨巴眨巴眼睛,很迷茫:「哦,大師說得對,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怕你受涼。」
靜凡大師微不可見地冷笑一聲,默默走過去,躺下來:「多謝施主的好意,施主走吧。」
周窈莫名其妙聞到一股,硝煙味。
她默默走出小倉庫,問小胳膊:「我又惹大師不開心了?」
小胳膊撓頭:「男女之事,還是您比小的懂啊。」
周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