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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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察覺到顧星檀對高燒避而不談,容懷宴再也沒提及過。
將大部分時間放在畫室。
對此,被迫加班一星期的集團副總怨聲載道。
安靜畫室內,充斥著雅而古樸的墨香。
隔著一層透明玻璃,外面大團大團的雪花,如雲朵墜落,密密麻麻地織成了一片雪制的巨網,將整座城市覆蓋其中,除了潔白,不露分毫顏色。
遠遠望去,像是一副色彩雅緻的水墨畫。
與鋪在白色木紋桌面那全了畫意後,表現得墨色深沉、一眼驚豔的千年古畫,形成鮮明對比。
若非容懷宴收了筆。
大抵沒人看得出來,這幅畫,是被後人修補過的。
彷彿從千年後現世,便是這般。
男人冷白如玉的指尖,不小心沾了點墨,他拿起旁邊的紙巾,一邊賞畫,一邊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低斂的眉目淡若青山,賞得卻不是被他全好的畫意,而是——
顧星檀復原修補的痕跡。
……
容懷宴畫畫時,向來不允許任何人打擾,這是從小的習慣。
所以,當他將還原如初的古畫收起開啟門時,便聽到等在外面的老管家道:“先生,太太十分鐘前,開車出門了。”
容懷宴隨手將畫盒交給管家,語調透著幾分冷漠的冷靜:“她大病初癒,外面雪下得大,怎麼不攔住?”
老管家猶豫半秒。
想到太太那雙漂亮眸子望著人時,簡直能讓他老人家把心都融化了,哪裡捨得拒絕。
越發理解老家主選擇這位孫媳的原因。
實在是太招人心疼。
嘆了聲:“攔不住。”
看到容懷宴跟保鏢打電話,一刻不耽誤離開的背影。
管家感嘆:就是先生這座雪山,也遲早要被融化。
容懷宴對自己這位太太也有幾分瞭解。
顧星檀脾性看著懶洋洋的,什麼都不在意,實則執拗偏激。
召陵墓園。
雪中一抹穿著黑色大衣的纖細身影格外顯眼,少女被凍得泛著緋色的手中捧著大束山茶花,與白茫茫的天地幾乎分不清。
顧星檀靜靜地望著墓碑照片上比江南女子還要溫婉動人的面容,她永遠定格在年輕的模樣。
這樣喜歡繪畫,從小立志於成為頂尖畫家的女子,最後卻因重度抑鬱而以最慘烈的方式、用她最心愛的那套繪畫工具自殺。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才慢慢蹲下身子。
指尖輕輕拂開冰冷墓碑上方那一層薄薄的積雪,輕軟好聽的音色在雪中透著點飄渺,“媽媽,我來看你了。”
準備放下花束時,視線不經意瞥過那埋在薄雪裡兩束新鮮的山茶花,淡色的唇瓣勾起諷刺弧度。
這個天氣,誰還來看看媽媽,不言而喻。
下一刻。
顧星檀面無表情地將那兩束花掃到最角落位置,把自己帶來的那束放到了最中間。
原本暫停的雪,又開始紛紛揚揚,大團大團地從天空掉落,積雪幾乎壓垮了兩側常青的枝葉。
少女呆呆地蹲在墓碑前,細碎雪花凝結在她纖長捲翹的睫毛,越掛越多,她有很多話想要跟媽媽講。
甚至覺察不到越來越大的漫天大雪。
直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她旁邊停下。
裹著西褲的長腿筆直修長,亦是很熟悉。
顧星檀極慢地眨了眨彷彿已經被凍住的睫毛,揚起雪中透白的臉蛋,入目是一柄撐在她頭頂的黑色大傘,緩緩移動,看向站在傘外那料峭挺拔、同樣一身肅穆沉靜墨色的男人。
忽而唇瓣極輕的翹起弧度。
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