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周寺丞。」陸泛朝他施了一禮,抬起眼睫看他,「一別經年,別來無恙否?」
明明遭了難,他怎麼還能如此高高在上?看著那雙靜如平湖的眼睛,周文陽心中忽然起了難以自抑的憤懣之意,又因其與昔年陸老爺的相似而忍不住感到恐懼。
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在水患案中所作所為……不!陸泛不能留!
「罪臣陸泛,你不是被發配隴州了嗎?」周文陽抿緊了唇,色厲內荏地喝斥,「豎子安敢在此?」
陸泛神色微頓,從他的態度中讀出了什麼。轉瞬之後,他如常笑道:「看來周寺丞還記得我,那你還記得我父親嗎?」
「不過一介罪臣,我雖還記得,可那又如何?」周文陽冰冷著語調撇清幹係。
陸泛唇邊攜著的笑意淡了下來,聲音徐緩中透著冷意:「周寺丞以為,我父親是罪臣?」
「自然。」周文陽高揚起下巴,強作不屑道。
「景和六年,周寺丞尚且是鄉中尋常秀才,五試不第,投卷於陸巡撫門下;景和七年,周秀才拜別陸巡撫,北上朝歌參加第六次春闈,當年閱卷之人為陸巡撫門下……」陸泛忽然笑了,細數起周文陽的發家史來。
那聲音並不嘲諷,卻叫周文陽莫名有些無地自容。
「春闈何等公平?這就是本官的真才實學。」周文陽揚起的下巴低了下去,張嘴反駁。
陸泛唇邊笑意微嘲,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垂在袖中的指節微微屈起。
只是自陸家傾頹以來的種種冷遇譏諷,流放路上的道道斥責鞭打,到底是讓曾經驕傲的小少爺學會了低頭懷柔。
「周寺丞,我今日前來並無挾恩圖報的意思。」陸泛重新掛起溫雅和煦的笑容來,眉眼間顯出幾分誠懇之色,「只是希望周寺丞行個方便,容我收拾一番贛州水患中陸家遺留下來的東西。眾所周知,大雍判決隨前朝制度,案情結束後,容許相關人等收斂查封遺物。」
周文陽本想以規矩為名拒絕,倒不像他知道得這般清楚,只得轉而揪著他的身份不放:「陸小少爺,哦不,罪民陸泛,你還是先解釋一下為何被發配隴州的你會出現在京都?」
「自是陛下聖旨召回。」陸泛答道。
聽聞陸泛是被聖旨召回,周文陽心中驚了一下,轉而又想起水患案範圍之大、牽扯之多,朝中哪有人敢在這個關頭觸陛下黴頭?
於是嗤笑一聲,趕蒼蠅般揮了揮手:「趕緊走趕緊走,我還能當作今天沒看到過你。否則本官一個不高興向朝中透個訊息,等著你的就不是流放這麼簡單了。」
「關門,不必管他。」周文陽背著手回了院中,琢磨著要把陸泛的訊息透漏給誰。
不如就在錢少爺那邊賣個好?錢少爺好像跟陸泛很不對盤。
陸泛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著漆了朱紅顏料的木門在眼前緩緩合上,面上神情平淡沉寂,看不出半分情緒。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楚窈暴躁地在一牆之隔的巷子裡狠狠跺腳,「周文陽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親親不要生氣哦。」系統給她安排了一個小風扇,颼颼地朝她吹著冷風,「前期男主角這邊經常會遇到這種情況呢,你如果每次都這麼氣,很容易被氣死的。」
「我怎麼能不氣?」楚窈單是在一旁看著就替陸泛生氣,周文陽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還真把自己當個角兒了?
「你看看他那個小人得志的模樣,我好想跳出去打他的臉!平時看文遇到這種人都生氣,更別說他現在真的在我眼前蹦噠?」楚窈捏緊了拳頭,恨不得直接衝上去給周文陽一拳,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陸泛看起來好像很受打擊啊?怎麼辦?」楚窈扒拉著牆角看著陸泛沉默,覺得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