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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青樓重新關門閉戶,這邊馬車上,卻是一片肅殺。
大丫幾乎是被推上車的,剛才還裝作醉醺醺的漢子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扯到了角落,明晃晃的刀在了她的頸子上。方才繃著心神,大丫一心只惦念著那人的囑咐,連怕都不顧的了,現在被刀一架,頓時又冒出了冷汗。她信剛才那位郎君,但是其他人真的可信嗎,會不會是比品芳閣還要兇殘的惡賊?她以為自己已經死裡逃生,其實並沒有,能救她的,只有方才那位郎君!
孫二郎可不管那丫頭在想什麼,低聲對前面駕車的道:「繞到樓後,在靠近假山的院牆下停一停。」
車夫點了點頭,馬車立刻轉向,朝著背街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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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裡修建的池塘,水往往不會太深,但是也不會太淺,要防備的只是裡面的水草和淤泥,萬一被纏上了,可是難以脫身。至於岸上的巡哨,只要用一根蘆葦杆就能解決。
潛在水下,伏波就像一條遊動的大魚,輕輕巧巧分開暗流,繞過阻礙,沒花多大功夫就到了假山旁。
現在已經將近三更天了,也就是凌晨一點左右,對於習慣早起早睡的古代人,正是熟睡的時候。就算意志再怎麼堅定的守夜人,此刻也要有些睏倦了,更不會沒事往池塘邊上轉。
浮出水面,伏波觀察了一下四周,突然伸手抓住了嶙峋山石,直衝而上。這塊假山足夠的大,也足夠的高,幾個起落,伏波就攀到了頂點,然而此處離著風火牆還三米多的落差,單憑跳是跳不過去的。
伏波倒也不懼,飛快解開了腰間掛著的繩索。她提前準備了抓鉤,這玩意可是特種部隊裡常用的攀爬利器。側耳傾聽,遠處傳來了一陣小小的喧譁,應該是林猛他們準備出門了。趁著這動靜,伏波一甩抓鉤,尖爪不偏不倚抓住了牆頭。確定抓鉤吃上力,她一蹬假山,飛了出去,抓著繩子雙腳輕踏,轉瞬就縱上了高牆。
在牆頭轉身,抓鉤變向成了懸索,只一眨眼,雙腳就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地上。伏波收好了工具,縮排了角落的陰影中。
馬車拐過了彎,繞進了後方僻靜的巷子,孫二郎死死盯著牆頭,想要尋找那熟悉的身影。林猛也焦灼了起來,看那小丫頭的神色愈發不善。若不是為了這丫頭,恩公何必冒險?
被這氣氛感染,大丫又抖了起來。是啊,那可是品芳閣,有那麼多打手、護院,一個人真能逃出來嗎?若因她害了那人,她真是連死都償還不清!
月色清幽,車中靜默的如同棺槨,唯有馬蹄噠噠敲在空曠的路面。眼瞅著就要到假山附近了,牆上怎麼還沒有人?難不成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孫二郎握緊了腰側長刀,兩眼都快冒出了火。下一刻,一道身影突然從角落竄出,如一陣風似的飄上了他們的馬車。
「走吧。」
聽到那聲音,三人同時鬆了口氣,林猛更是連刀都放下了,興奮的揮了揮拳。大丫愣了片刻,突然捂著嘴,淌下淚來。那郎君真的逃出來了,孤身一人就能逃出那可怖的院子!她沒選錯,也沒有信錯人!
孫二郎卻被那伏波那濕衣貼身的模樣驚到了,手忙腳亂翻出了條披風,塞了過去:「快披上,別著涼了!」
等對方接過,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不由尷尬的咳了一聲,轉開了話題:「咱們下來要怎麼辦?還按計劃行事嗎?」
擦著濕發的手頓了頓,伏波突然扭頭看向了大丫,眼中露出了一抹興味:「你會梳妝打扮嗎?」
被問的一愣,大丫傻傻的點了點頭:「伺候過娘子們……」
這是要做什麼?難道要讓她伺候這位恩公的姬妾?心裡不知有那處突然生出了羞慚,大丫狼狽的垂下了頭。這樣一位俊俏勇武的郎君,當然該有人傾心,有人侍奉,她方才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