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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嘉樂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連衣裙，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抱緊手臂，抬眸再望了眼他，默默走開。

比之涼風，站在這個男人身邊，更令她覺得寒氣逼人。

又過了許久，手術室的門被開啟。

醫生說：&ldo;病人已無性命之憂。但因為情緒太過波動，需要靜養。請務必不要再刺激她。&rdo;

他點點頭，握住醫生的手：&ldo;謝謝。&rdo;

醫生離開後，他也轉身就走。

喬嘉樂望著他的背影，那句&ldo;你不看看她嗎&rdo;湧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醫院地下停車場裡。

傅西洲坐在車內，沒有馬上發動引擎，他看了下腕錶，下午一點三十分。離他從酒店消失，整整兩個小時。離婚禮開始的時間，過去了整整一個半小時。副駕上的手機，靜靜地躺在那裡。他取過，開機，&ldo;叮叮叮&rdo;的提示音，一條接一條，未接電話無數通，有傅家人的，有他秘書的，還有陌生號碼，最多的，來自顧阮阮。

他望著螢幕上那三個字，顧阮阮，連名帶姓，週週正正，就像通訊錄裡無數個號碼命名，可能是同事，可能是客戶，可能是合作夥伴，可能是朋友，卻獨獨不像有著親暱關係的人。

他手指滑過那個名字，從通訊錄裡翻出秘書的號碼，撥過去。

阮阮的腳崴得並不算嚴重，沒有傷到骨頭與韌帶，只是帶傷一路奔跑，腫得厲害，看起來很嚇人。醫生幫她做了處理，又開了治跌打和消炎的藥，囑咐她晚上用冰塊消腫，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阮阮讓風菱先回家，然後讓顧恆止送她去外公住院的醫院。

風菱雖不放心她，但接下來她要面對的，是她的家人。自己在的話，會不方便，也幫不上什麼忙。

風菱摸了摸她的臉：&ldo;我晚點給你打電話。&rdo;

&ldo;放心，我不會有事的。&rdo;阮阮甚至還對她笑了笑。

風菱心裡一疼，這個傻孩子啊，明明難過得要死，為什麼還要強顏歡笑呢！她不忍再看她的笑臉，趕緊轉身，離去。

原本顧恆止執意要陪她去病房見她外公，但阮阮堅持自己去。他指著她的腳，但更擔心的是，她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

阮阮說：&ldo;哥哥，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是小女孩了啊。&rdo;她頓了頓，低聲說，&ldo;你看，我都結婚了啊……&rdo;

顧恆止皺眉：&ldo;阮阮，這婚事……&rdo;

&ldo;哥哥，我先上去了。&rdo;她打斷他，急急地進了電梯。

她知道他想說什麼，可是她不想聽。

她靠在電梯內壁，獨自一人的空間裡，她終於累極地鬆垮下肩膀，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般倚在電梯上。冰涼的觸覺透過衣服傳遞過來，她忍不住瑟縮。

外公的病房在走廊的盡頭，從電梯出來，還要走一小段。她踮著腳，走得很慢，疼痛一波波傳來，她咬牙忍著。

站在病房門口，她卻遲疑了，久久沒有伸手推門。

門忽然從裡面開啟，出來的人被她嚇了一跳，拍著胸口狠瞪著她：&ldo;你要嚇死人啊！&rdo;

說了句抱歉，她微微低頭，輕聲問：&ldo;舅媽，外公他……沒事吧？&rdo;

陶美娟將門掩上，諷刺的語調：&ldo;喲，你還記得老爺子啊！&rdo;

舅媽跟她說話，多數沒好語氣，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

她欠了欠身，想進去病房，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