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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錦不由啞然,半晌只苦笑道:「我當年年輕氣盛,諸位就別再調侃我了。」
同僚之中,大多都已然成家,年歲較之江錦略長的,聽他這樣說,紛紛大笑起來。
可不是年輕氣盛!
那會兒江錦可是膽敢與朝中幾位大儒當堂罵戰之人,據說江相那會兒也拿這個長子頗為頭疼,勸他「君子之中庸,君子而時中」,總歸是希望他能夠好生收斂,也不見他聽進去分毫。
後來還是皇帝看不下去了,才把他丟進翰林院,成日修撰史書,磨磨性子,這才造就瞭如今在外人口中頗為溫文爾雅的江大公子形象。
笑著,又有人眼尖,發覺了江錦面上的鬱鬱之色。
他們猜到他是擔憂妹妹,便齊聲安慰道:「江四娘同藍娘子那些話,雖然偏激,卻是有理有據的,伯喻你不必擔憂。」
他們飽讀詩書,卻非唯聖人言的迂腐之輩,更兼之修撰史書,耳濡目染,心中是極瞧不起那群成日打馬鬥雞、沽名釣譽的紈絝郎君的,聽了他們的話,更覺荒謬無比。
公道面前不分男女,家國面前何謂巾幗與鬚眉?這些人的起點生來便比旁人高,論起讀書,只有比他們這些出身清貧之人有更好的機會,他們倒好,一個個的,沒有江錦這樣苦讀的毅力就罷了,還說出那等狹隘偏激之語,真真是叫人瞧不起的。
江錦無奈地道:「諸位是滿腹學識之輩,可天下除了君子,也有唯唯的小人,如今京中不知多少眼睛盯著她看,我心裡很覺得她們所言正確,卻也難免憂心。」
說著話,皇帝身邊的內侍便來了,傳話給江錦,說帝後想私下召見江苒一回,只為瞧瞧小輩,沒有旁的意思,他下值了到家中說一聲便罷了。
他們越是強調,「沒有別的意思」,江錦反倒越是起了疑心。
他一回府中,還沒來得及回房換一身衣裳,蹲在門口等訊息的小廝就把他請到正院裡頭了,「大公子,夫人同四娘子正等您呢。」
江錦不由暗自好笑。
果然,進了屋子,就看見江苒正苦著臉,江夫人摟著女兒柔聲安慰,見了他來,江苒便忙問,「太子殿下可是有礙?」
江錦自然也從內侍處約莫聽見了些太子同皇帝的口角,他實誠地道:「我也不知他們是怎麼爭執的,只是有皇后娘娘在,想來無礙。」
江苒不由垂頭喪氣地道:「唉,想來是我害了他。」
江錦看了看妹妹沮喪的樣子,只是道:「你我倒不意外,那位藍家娘子,為何會同你一道?」
江苒睜大眼睛看他,「什麼叫我你不意外?」
江錦不由輕輕咳嗽了一聲,委婉又溫和地道:「我說錯了。」
江苒這才道:「她並不會騎馬,原先是在一邊看著的,後來約莫是聽那些人說得太難聽,什麼不守婦道有違女德這種話,她聽了不高興罷,便出聲了。」
江錦想了想,便微微笑道:「倒也的確。」
那位藍娘子雖然瞧著文雅寧靜,可當初在定州一見,她便展露出過人的膽量,如今不過開口懟一懟幾位郎君,又算得了什麼。
江夫人還是頭一回聽長子主動在自己跟前提起旁人,用驚疑不定的眼神在他身上來回掃視,半晌只是微微笑了笑,溫和地道:「對了,我倒是方才不曾想到,這位藍娘子,同苒苒頗為有緣,又是個直爽的性子,我聽了便歡喜,改日我給藍夫人下個帖子,請她帶著女兒過府一敘罷。」
江錦雖然細心,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他不太會參與這些女眷的話題,只是沒吭聲。
江苒卻品出了幾分不同尋常的味道來。
要謝藍依白,請她就是,幹嘛把藍夫人也請來?
她看了看自家的傻哥哥,決定閉嘴暫時不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