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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聲推開了。
儘管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在看到裡面的景象後,岑冬生還是擰緊了眉毛。
如果說屋內是一塌糊塗,那這裡頭就更是慘不忍睹了,牆上丶天花板和地上都是噴灑上去的血痕。
一具乾癟的女屍坐在馬桶上,體內的血肉像是全都被抽離乾淨似的,只剩下了皮包骨頭。
她的腹部上有個巨大的創口,腹腔已經空了。
身後的隊友們陷入沉默,只剩下呼吸聲。
岑冬生拉下備好的防毒面罩。
「再去別處看看吧。」
離開這棟屋子,沿著鎮中央的街道一路向前。
蓮花鎮內的大半住宅都是空置的。大概是在前兩次浪潮期間就被波及到,原本的住戶們都逃難了,住在這裡的居民是後來搬進來的,總共二十幾戶。
只是現在,已經一個活人都不剩下了。
每進入一棟屋子,眾人的表情就變得更加陰沉,每戶人家的下場都是慘死,屍體被隨意拋棄在了原地。
當他們看到一對夫妻抱在一起死在床上的屍體時,終於有人忍不住怒火,低聲罵了一句。
「……這群雜碎。」
邪術師,是墮入邪道的咒禁師們的統稱,他們往往是以人的血肉或靈魂為成長的資糧,所以會無緣無故狩獵其他並未產生衝突的咒禁師,受人厭憎。
但居然連普通人不放過,這種人可謂喪心病狂,或者根本是以一種殘虐丶玩樂的心態在殺人。
畢竟,哪怕是最低等的丁等咒禁師,他(她)體內的真炁量都是常人的幾十上百倍,從效率上來說,根本沒有必要。
岑冬生眼尖地看見夫妻倆臨死之前,手中還緊緊攥著什麼。
費力抽出來後,他發現是一張全家福,上面是夫妻倆和一個小女孩的合照,上面沾染了血汙。
他沉默了一下,隨手塞進口袋。
至少沒有在屍體中發現那個孩子……算是唯一的好訊息嗎。
「這地方已經沒有活人了。」
走出街尾最後一棟屋子,馮隊長沉沉吐出一口氣來。
「稍等。」
那位負責偵查的隊員趴在地上,全力發動咒禁,不但面部凸起,整個人都像是蜷縮起尾巴的老鼠。
他仔細分辨了一會兒後,站起身來。
「跟我來。」
鎮子後方有一片小林子,踏過沒過腳踝深的草叢,七歪八拐來到了一棵大樹下。
在灌木叢的掩映下,隊員們發現地上一塊有腐朽痕跡的木板。
岑冬生拉開之前,馮隊長在身後說了一句:
「別出手。」
顯然已經注意到了底下有人。
木板一拉開,一隻握著菜刀的乾瘦手臂猛地伸了上來,卻被岑冬生輕易地按在地上,刀也被踢掉了。
「你,你們……」
「我們是統治局的人。」
岑冬生回答。
當他與那個人對視的瞬間,突然愣了一下。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因絕望丶悲痛和疲憊而變得近乎乾枯的臉龐,渾身髒兮兮的男子躲在黑暗的地下室裡,只有一雙眼睛灼灼發光。
那個眼神……
彷彿悶火在燃燒的眼神,讓他覺得眼熟。
在「陰兵過境」後的一年裡,岑冬生也認識過幾位臨時的同伴。失去了家人的他們,瞳孔中時常會流露相似的眼神。
回過神來後,他低頭一瞥,意識到地下室裡不止他一人。
……
馮隊長將活板門上一張破破爛爛的符紙揭下來。
「是別的咒禁師留下的隱形符。是好東西,怪不得能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