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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惶惑之色,兩人均知三師弟之傷,實是非同小可。過不多時,張翠山悠悠醒轉,叫道:“師父,三哥還能救麼?”
張三丰不答,只道:“翠山,世上誰人不死?”只聽得腳步聲響,一個小童進來報道:“觀外有一干鏢客求見祖師爺,說是臨安府龍門鏢局的都大錦。”張翠山霍地站起,滿臉怒色,喝道:“便是這廝!”縱身出去,只聽得門外嗆啷啷幾聲響,兵刃落地。
殷梨亭和莫聲谷正要搶出去相助師兄,只見張翠山右手抓住一條大漢的後心,提了進來,往地下重重一摔,怒道:“都是這廝壞的大事!”莫聲谷聽是這人害得三師哥如此重傷,伸腳便往都大錦身上踢去。
宋遠橋低喝:“且慢!”莫聲谷當即收腳。
只聽得門外有人叫道:“你武當派講理不講?我們好意求見,卻這般欺侮人麼?”
宋遠橋眉頭微皺,伸手在都大錦後肩和背心拍了幾下,解開張翠山點了他的穴道,說道:“門外客人不須喧譁,請稍待片刻,自當分辨是非。”這兩句話語氣威嚴,內力充沛。祝史兩鏢頭聽了,登時氣為之懾,只道是張三丰出言喝止,哪裡還敢羅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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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遠橋道:“五弟,三弟如何受傷,你慢慢說,不用氣急。”張翠山向都大錦狠狠瞪了一眼,才將龍門鏢局如何受託護送俞岱巖來武當山、卻給六個歹人冒名接去,之後碰到三個喇嘛一個少年之事說了。
宋遠橋見都大錦這等功夫,早知決非傷害俞岱巖之人,何況既敢登門求見,自是心中不虛,當下和顏悅色的向都大錦詢問經過。都大錦一一照實而說,最後慘然道:“宋大俠,我姓都的辦事不周,累得俞三俠遭此橫禍,自是該死。我們臨安滿局子的老小,此時還不知性命如何呢。”
宋遠橋只是懷疑那大都來的幾個喇嘛,隨即問道:“五弟,那幾個喇嘛可有異處?”張翠山想了想說道:“當時遇到三哥的時候,是被三個喇嘛和一個少年所救,那少年通報的姓名,說是大都而來叫王保保。”
擴廓帖木兒的漢名,除了個別幾個人知道,沒有人知道,更別說武當幾人了。
張三丰一直雙掌貼著俞岱巖“神藏”“靈臺”兩穴,鼓動內力送入他體內,聽都大錦說到這裡,忽道:“蓮舟,立即動身去臨安,保護龍門鏢局的老小,聲谷你十堰去尋那四位。”俞蓮舟答應了,心中一怔,但即明白師父慈悲之心,俠義之懷,那姓殷的客人既然說過,這件事中途若有半分差池,要殺得他們龍門鏢局滿門雞犬不留,這雖是一句恫嚇之言,但都大錦等好手均出外走鏢,倘若鏢局中當真有甚麼危難,卻是無人抵擋。張翠山道:“師父,這姓都的胡塗透頂,三師哥給他害成這個樣子,咱們不找他麻煩,也就是了,怎能再去保護他的家小?”
張三丰搖了搖頭,並不答話。宋遠橋道:“五弟,你怎地心胸這般狹窄?都總鏢頭千里奔波,為的是誰來?”張翠山冷笑道:“他還不是為了那二千兩黃金。難道他對俞三哥還存著甚麼好心?”都大錦一聽,登時滿臉通紅,但拊心自問,所以接這趟鏢,也確是為了這筆厚酬。
宋遠橋喝道:“五弟,對客人不得無禮,你累了半天,快去歇歇罷!”武當門中,師兄威權甚大,宋遠橋為人端嚴,自俞蓮舟以下,人人對他極是尊敬,張翠山聽他這麼一喝,不敢再作聲了,但關心俞岱巖的傷勢,卻不去休息。
宋遠橋道:“二弟,師父有命,你就和七弟連夜動程,事情緊急,不得耽誤。”俞蓮舟和莫聲谷答應了,各自去收拾衣物兵刃。都大錦見武當之人要趕赴臨安去保護自己家小,心中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抱拳向張三丰道:“張真人,晚輩的事,不敢驚動武當大俠,就此告辭。”
宋遠橋道:“各位今晚請在敝處歇宿,我們還有一些事請教。”他說話聲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