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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遲遲沒有看俞嬌一眼，她更像是在自說自話。
“我很小的時候就被我媽帶出去誇獎，我會說話的時候就可以背詩，能上學的時候就已經比別的孩子多學會很多課程。”
“別人在玩的時候我在學習，別人在吃飯在睡覺在快快樂樂的享受自己的童年時光，而我也是在學習。”
“我每天幾點睡覺，幾點起床，全都被規劃好。”
“我在家的時候，就是她用來學習的工具，被她帶到外面的時候，就成了她一件昂貴的飾品。”
“我比她那些昂貴的名牌包更能體現她的價值。”
“所有人都誇我，說我真聰明，說我學習可真好，說我真聽話，說我以後肯定能出人頭地……”
“我不知道出人頭地是什麼意思，沒有人教過我。”
“是考上好學校，找到好工作？”
“是有了更多光環加身，最後嫁個男人成為另一個人的飾品？”
“還是說每天像我媽一樣，連軸轉的跟陀螺一樣，掙到許多人一輩子都無法想象的錢，卻只有在被人吹捧的時候才能找到人生價值？”
“你能明白嘛？我活著，但只有我的軀體還活著，我的靈魂早就被他們殺了！”
俞嬌不能感受，卻能理解。
“嗯，不怪他們，他們只是不會愛別人，更不會愛自己。”
只要見過一次愛的模樣，就能明白它的力量。
羅遲遲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更加無力。
“愛很重要嗎？”
俞嬌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很重要！”
羅遲遲的手指糾纏到了一起，俞嬌看見她的手指尖上露出紅豔豔的嫩肉。
手指上的皮似乎被啃掉了。
俞嬌把視線落在羅遲遲的臉上，開始試探的問道。
“你在學習室裡經歷了什麼？有人打你嘛？”
羅遲遲的手停了一下，但下一瞬間，手指全都糾纏到了一起。
“沒有！”
“沒有人打我，也沒有跟我說話，我身邊什麼都沒有，只有書和課程……”
俞嬌又接著問她。
“自己一個人孤單嗎？”
羅遲遲這次沉默了很久，久的她眼淚忽然湧出又緩緩落下。
她緩緩轉頭，去看俞嬌。
“你會孤單嗎？”
俞嬌想了想。
“人都是孤獨的！但孤獨不代表痛苦。你在學習室很孤獨嗎？”
羅遲遲又沉默下來。
俞嬌不停提起學習室的行為，讓她的節奏不停改變。
她想要說的話都沒辦法說完了！
“我也不知道！時間太久就麻木了！”
“我活的最快樂的時候是在小時候，我爺爺奶奶帶著我生活。”
“他們其實也沒多疼我，但那時候我是自由的！”
俞嬌低頭看看自己的飯，慢悠悠的拿起來開吃。
“我爸爸是個沒本事的人，他總是要靠我媽媽生活，大家都笑話他。”
“剛開始他還是愛我的，後來聽過太多的嘲笑，他就不愛了。”
“我真的羨慕你，羨慕你可以不被這些雜亂所影響……”
俞嬌嘆了口氣，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
“這你羨慕不來，我厲害的不止是學習時足夠專注，還有我本來就是個天才。”
“坦白說，咱們倆之間相差那麼多分，不是因為我不能打的更高，而是極限就在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