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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昨天，我……考上棉花廠……擋車工了。”
朱向紅被那雙似乎看到本質的眼睛盯得不敢抬頭，回答問題都是結結巴巴的。
“朱向清同志，你初中剛畢業，雖然也符合下鄉的條件，但你是真心願意的嗎。”
朱向清愣了一下，現在很多人都在逃避下鄉，只要有人報名，這些辦事處的人都會暗自高興，哪裡還管你願不願意。
可就憑這位同志這句話，朱向清都要感謝人家一番。
“謝謝阿姨，我是願意的，不然在家也沒事幹。”
辦事員已經明白了，暗歎這個小姑娘太老實，就這樣被她姐姐拿捏了，抽出朱向清那張戶口紙，剛要敲章，被朱向清給喊住了。
“怎麼了。”
“學校的畢業證書還沒拿，我去拿了畢業證，你再敲章可以嗎。”
辦事員點點頭，自願下鄉的名已報，哪怕不敲章，只要關係轉走了，她的戶口肯定也不會留下來。
朱向紅當然也是明白這一點的，並沒有阻止，如果連妹妹去拿畢業證書都不準，她以後不要做人了。
“姐姐，我去拿畢業證書，你還陪我去嗎。”
“我下午有事就不去了，你拿好畢業證書就快些回家，別讓父母擔心。”
朱向清笑著點頭，找了一個廁所，開啟水喉，準備洗乾淨額頭的血跡，不然走出去會嚇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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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才看了眼辦事處牆壁上的掛鐘，離鋼鐵廠內部招工考試還有十五分鐘，從這裡走過去要五分鐘，所以她加快了速度。
等她趕到時，剛好有一個人在撕招工佈告，朱向清連忙遞上自己的那張戶口紙，說要報名。
那個人看了一眼手錶，離考試還有五分鐘時間，只能悻悻的遞給她一張報名表，心想這個小姑娘運氣還真不錯，招工考試佈告貼出來不過五分鐘而已。
不要問為什麼貼出來的時間會這麼短，原本就是內部招工，為了堵住眾人的口，貼布告不過是個形式而已，時間當然要短，而且還是午飯時間。
朱向清在考試開始前一分鐘，已經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淡定的掏出筆，等著考卷發到自己的手裡。
她接考卷的時候隨便瞄了一眼，這次招工人數只有三個，考試的人卻有十二個，除了她這個幸運兒，其他的都是有內部訊息的。
一場考試四十分鐘，朱向清二十分鐘交卷，然後又找到廁所，篤篤定定的為自己擦洗起來。
現在天氣炎熱，索性用冷水沖洗了一下被血黏住的頭髮，好在額頭的傷口不大，已經凝結，索性又洗了一把臉，然後把頭髮紮了起來。
等她回到考試的地方，十一個人都看向了她，朱向清不動聲色的在十一個人的臉上掃視一圈，然後坐在一個微胖的小姑娘身邊。
“你是誰介紹來了的。”
小姑娘以為她也是內部有人，不敢對朱向清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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