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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兼併都做不到。
或許,他也只能試試如何減少各種雜稅、省息徭役了。
且是在不大刀闊斧的前提下,與公卿百官計議以及折中妥協下,看能否推行一些政令來稍微緩解一下現況。
這便是他沒有問夏侯惠,有無可變革辦法的緣由。
在他沒有猶如武帝曹操那樣的權柄之前,是無法整頓這種弊病的,問了也不過是自增憂擾罷了。
是故,他如今心中的所思,是在感慨著先前周宣對夏侯惠的評斷。
覺得“或將增國事之爭端”這句話很準。
夏侯惠諫言的整頓屯田積弊、推動士家變革以及天子門生,不都是引發了廟堂的爭端嗎?
而莫說是現今提及的、連他都覺得有心無力的“民賦重”!
彼憂社稷之心可嘉。
然失在操之過急,不慮後果。
或許,是他仍在行伍之中,沒有歷經過廟堂的博弈,所以才將一切事情都想得太簡單了吧。
天子曹叡在心中對夏侯惠做了個評斷。
也終於出聲打破了沉寂,“稚權之意,朕知矣。只是此事當徐徐圖之,不可貿然為之而誘發動盪。”
“唯。”
恭敬應了聲,夏侯惠沒有復爭。
因為他也沒有指望著,天子曹叡現今就大刀闊斧的整頓時弊。
之所以提及這點,緣由有二。
一者,是他知道了廟堂公卿反對天子門生外放之事。
所以才藉此機會來隱晦的諫言曹叡一聲——日後莫要再玩弄權術,將他裨益社稷的諫策變更得面目全非了!不然,就將重滔天子門生外放受阻的覆轍。
另一,則是他想拿“輕賦稅”做個引子,對整頓屯田積弊與士家變革之政做個補充。
他覺得屯田制已然不合時宜了。
如今天下鼎立,三家各自的疆域幾乎都固定了下來,黎庶也不會再因為躲避戰火而流連失所,屯田制自然就失去了推行的初衷。
而且屯田制本質上就是官府對屯田客的壓榨。
不僅耕種的田畝不屬於自己,就連出產分配都遠遠高於黎庶的賦稅。
如此,民心不附乃是必然。
屯田客不斷逃亡,也不僅僅是屯田都尉與地方豪族勾連侵吞田畝、加重負擔的緣由。
也是他們覺得備受不公的反抗。
故而,夏侯惠請天子曹叡考慮一番——
待士家軍功贖身、屯田客應募從戎的變革推行至極限了,且兼軍爭征伐的戰事稍微緩和了,是否可以尋個恰當時機,將那些屯田客與士家皆授予田畝放歸民籍,以此來收民心。
當然了,為了不讓先前贖身士家和應募屯田客有怨懟之心,對後繼放歸民籍的人還要設立前提條件。比如將他們放籍到邊郡,且無償為國戍邊屯田多少年後方可被授予田畝之類的。
“陛下,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
在講述罷自己所思後,夏侯惠還如此作言,“惠竊以為,民安則國泰。武帝創業之時,天下失綱、百姓離亂,故而彼時屯田制乃善政也。今我魏國已然代漢承天命,中原腹心之地靖安,當思廣佈恩惠,以令黎庶頌我魏國之善也。”
廢除屯田制?!
天子曹叡聽罷,當即愕然。
這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要知道魏國之所以年年征伐不休而沒有糧秣之憂,可都是屯田制之功啊!
滅蜀吳非一日之功,若廢除了屯田制,屆時拿什麼供應士卒征伐?
難不成,讓他步入漢靈帝賣官鬻爵的後塵嗎?
你今日怎麼都是提一些不著調的事情呢!
心略有憤憤的曹叡,正想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