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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者,乃夏侯稚權是也。稚權雖然年齒尚輕,但卻已然可顧全域性而籌畫軍爭大事,實屬難得!想必陛下亦異其才,他日不吝擢之,且老臣與稚權謀面寥寥、知之不詳,對其之斷言猶如往昔在天淵池,今便不復贅言了。”
果然,只有阿穌與稚權可用啊~
聽罷了曹真之言,隱隱有所料的天子曹叡悄然嘆息了聲,心中憂愁更甚。
他是真的很無奈。
武帝曹操時期的諸夏侯與曹皆可督鎮一方,文帝曹丕時期也有“三子鎮邊”,而待到他繼位還沒幾年,就無一人可用了!
尤其是曹真方才言及他最器重的夏侯惠時,猶堅持著先前的看法,只是覺得夏侯惠或許能成長為都督之才,而不是言之鑿鑿。
“稚權有謀劃軍爭之能,且為社稷裨益不惜身名,何故大司馬弗能斷言邪?”
想了想,曹叡還是按捺不住,將疑惑問了出來。
而曹真聽了,不假思索便言簡意賅而回,“回陛下,乃此子性剛之故。”
呃,原來如此。
曹叡露出恍然的神情,連連頷首後便沾須沉吟。
經曹真這麼一說,他才猛然發現,夏侯惠的性情與其父夏侯淵很相似。
夏侯淵將略不缺,但為人剛猛,用兵也剛猛,在督兵作戰時勇而無畏,常長驅數百里爭利,武帝曹操就曾以“為將當有怯弱時,不可但恃勇也”之言告誡過。
的確,夏侯淵一生功大於過。
但最後一戰丟失了漢中郡,卻讓魏國雍涼自此無寧日。
蓋因漢中郡乃形勝之地,是魏蜀兩國戰事爭雄的轉折點——蜀無漢中郡,便永無出巴蜀之日;而魏無漢中郡,則難有覬覦巴蜀之時。
而曹真如今不敢斷言夏侯惠日後如何,就是基於此。
擔心夏侯惠日後會步入其父夏侯淵的後塵,有身喪戰場、丟失漢中郡之類的事情。
且以當今魏國的戰略戍守佈局來看,類似的“後塵”唯有襄樊二城、壽春城以及天水郡可比擬,也是魏國的不可承受之重!
唉.
唯二可用之人,然卻皆有弊端。
若日後以秦朗為督可保無過,但也無功,唯從容而已;而若是將夏侯惠好生培養與不吝擢拔為督,彼定能有威鎮蜀吳之功,但也有可能給社稷帶來大過。
皆難兩全矣。
帶著這樣的心思,曹叡陡然覺得房間內的藥味有些刺鼻了。
待起身走去銅薰爐將龍延香點燃,讓淡淡的香味在房內瀰漫了,才回到病榻前坐下繼續發問道,“大司馬以為夏侯俊林如何?”
夏侯俊林是夏侯儒,乃夏侯尚的從弟,如今也在雍涼任職,居徵蜀護軍。
這次聞問,曹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略帶著惋惜回道,“陛下,俊林不復早年銳氣,暮氣頗重,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更甚於秦元明。”
也讓曹叡再次默然了。
因為夏侯儒早年剛從入行伍的時候,是意氣風發、敢作敢為的。
但因為他被武帝曹操安排在曹彰軍中,受到魏奪嫡的影響,他也被文帝曹丕一度閒置,一直待到曹彰暴斃後才再次入行伍督兵。
有過如此經歷的他,心常惶恐,萬事但求無過了。
而曹真之所以沒有提及他,是不想舊事重提,落個說文帝曹丕不是的口實。
畢竟,就連不曾督兵臨陣的夏侯楙都能鎮守長安呢,早年跟隨曹彰在代郡所向無前的夏侯儒哪能籍籍無名啊!
他就算才能比不上夏侯尚,但也是將略可堪勝任之人啊!
只不過,天子曹叡現在打算將他重用了。
緣由不必說,如今的他委實無人可用。
另一則是一朝天子一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