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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見於半夏神色悽厲,感到很不解。於半夏用力梗了梗脖子,像吞嚥血淚一樣把亂麻般的心情一股腦地嚥了下去。歐陽見她的臉色稍微平和了些,立即走了過來。
&ldo;你不要激動……你聽我說……我要研究盧家的人,並不只想找出起死回生的秘密……我還想透過他們身體的物質,研究出他們異變的原因。我也不希望我的妻子變成怪物復活……如果能找出讓他們起死回生的物質,並能把讓他們異變的物質剔除掉,讓死人能以正常人的形勢復活,這不是兩全其美嗎?&rdo;
於半夏感到心頭一陣沸熱,蒼白的臉上浮起了兩朵紅雲。歐陽描繪的前景實在太美好了。如果能讓盧志鴻變回正常人,無論讓她做什麼,她都會去做的。雖然這只是歐陽一廂情願的打算,但於半夏還是想為之拼一下。她不打算再阻礙歐陽了,甚至期盼他趕緊實施自己的計劃。發現自己有這種想法的時候她猛地一驚,接著無比地自我厭棄和哀傷:原來關係到摯愛的利益的時候,她也和歐陽一樣。
瓊華果然知道那怪物所在的地方。於半夏本以為她會帶他們回她和怪物相遇的地方,沒想到她卻帶他們去了市郊的深山。看來怪物給瓊華輸了血之後還告訴了她自己隱居的地方,倒像要收她做門徒。
第二四章 幾秒的距離
歐陽和於半夏踏進深山的時候,山裡正霧氣皚皚。瓊華指了一條險峻的山道,指揮他們拾級而上。這條山道真的是非常險峻。左邊是絕壁,右邊是懸崖,底下滿眼都是氤氳的雲氣,遠處的山峰綠煙一般橫著。
瓊華自己不能走,需要歐陽揹她,於半夏則手足並用地跟在他們後面。也許因為快要見到自己的&ldo;導師&rdo;了,瓊華非常興奮,不停地左瞧右瞧,神情又變得癲狂起來。
是啊,離那個怪物越來越近了,於半夏的心慢慢地揪緊了。她還記得,自己被困在井下時聞到的血腥味。那些血腥味就像黏稠的液體,一直沾在喉嚨深處,一細想就會再次嘗到。天知道這個怪物會用什麼樣的血腥場面迎接她,說不定還會用她自己的血。
&ldo;在這個地方休息一下吧!&rdo;到了半山腰的一個平臺上後,歐陽氣喘吁吁地說。
&ldo;累了嗎?&rdo;瓊華&ldo;咯咯&rdo;地怪笑起來,&ldo;你還真沒用呢。要不要我求求主人,也賞你一點寶血?得了寶血之後,別說爬這山路了,就算讓你直接從懸崖下爬上來,也沒什麼難的!&rdo;
歐陽沒有理她,放下她之後,就去附近的樹叢裡翻找野果。
&ldo;真是美妙啊……那種感覺……覺得身上充滿了力量……覺得這世界上再沒有東西能束縛我!&rdo;瓊華自己在那裡回憶,痴痴地笑著,表情無比可怖。
歐陽找來幾個野果,遞到於半夏的手裡。於半夏感激地接過,忽見歐陽湊了過來。她臉上一陣發熱,正想躲開,忽然聽到他在她耳邊低聲說:&ldo;我覺得瓊華有些不對勁……&rdo;
&ldo;不對勁?&rdo;於半夏偷看了瓊華一眼。其實她從頭到尾都沒覺得瓊華對勁過。
&ldo;我覺得她好像想暗算我們。&rdo;歐陽斜眼看著瓊華,&ldo;剛才她伏在我背上的時候,有幾次無意識地用手指摸我的喉嚨!&rdo;
&ldo;什麼?&rdo;於半夏感到喉嚨上一陣發緊:這顯然是要扼殺或撕裂他的喉嚨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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