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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星薇咬了咬唇,她也明白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大概姑媽會很傷心傷心吧。
「自我記事起,我只有姑媽個親人。」只這句,米星薇聲音裡就透出哽咽來,她低頭扣手指頭,「她沒有做母親的權利,所以那些人都不要她,我也明白她身上有很多缺點,她愛錢,勢利,愛貪小便宜,有時候我也很不喜歡她這樣,可我還是希望她能找到一個一輩子都對她好的人。」
她眼眶裡蒙上了層霧,囁嚅道:「其實早年也有個真心對她好的,但是那時候我還小,她為了我才沒有嫁過去。我是她的拖累,那時候我是爸媽的拖累,我生來,是不是就是個拖累?」
唐亦安腳踩剎車,車子下停下來,她轉頭去看她,眼睛裡帶著心疼,「誰說你是拖累?」
米星薇抬頭看她,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黃昏的光芒從窗外折射進來,在她眼睛裡對映出星芒。
唐亦安抬手去捧她的臉,用指腹輕拭她臉頰上的淚痕,慢慢地,認真地擦拭,帶著堅定的語氣,說:「你不是拖累,不是任何人的拖累。」
聽見這句話,不知怎麼地,她忍不住鼻腔發酸,似乎將近二十年來的委屈在這刻得到釋解,她努力地翹了翹嘴角,垂眼輕聲應她,「嗯。」
車子重新啟動,十分鐘後,停在了常鑫廣場路邊。
唐菲菲老遠就看見駛過來的車子,她衝著搖了搖手,車子停在唐菲菲腳邊。
「小姨媽也來了啊?」唐菲菲彎腰衝著車子裡的唐亦安笑道。
唐亦安道:「上來吧。」
唐菲菲興沖沖拉開車門上車,她扒拉著米星薇的座位,伸頭輕輕問:「你好點沒?」
「好多了。」米星薇嗯了聲道,又問,「那個老趙是不是長臉,三七分髮型?」
唐菲菲想了想,說是,然後又掏出手機,說:「我趁他不注意,拍了張側臉照,你看是不是他?」
米星薇接過手機,看著照片上的側臉,說:「是他。」
「現在去哪兒?」唐菲菲問。
「去蘇安新街。」米星薇盯著照片上的人,說道。
唐菲菲瞥了眼唐亦安,解釋說:「蘇安新街36號,薇薇她姑媽家。」
唐亦安沒說話,直接開車往東環路上走。
蘇安村這帶是老房子,米星薇小時候直住在這裡,找到36號,門口停了輛麵包車,正在搬家。
米星薇著急推門進去,看見屋內全都收拾了乾淨,米美華看見她來,高興道:「誒薇薇,你怎麼過來了,正好,姑媽今天要搬到你趙叔叔哪裡去了,你看看,你有沒有什麼要帶走的。」
米星薇拉住她,不知道怎麼開口,米美華看見唐菲菲也來了,又看見唐亦安,忙道:「誒呀你就是那天在餐廳門口,薇薇的那個老闆吧?」
唐亦安輕抿嘴角,點點頭以示打招呼。
米美華笑道:「長得真好,真不愧是做老闆的,就是有氣質。」
米星薇拉了拉她,開口道:「姑媽,你別搬家了。」
米美華知道她還在為她結婚的事情勸阻,她嘆了口氣說:「誒呀薇薇,姑媽知道你的意思,你就別操心了,你趙叔叔對我是真的好,我也不是圖人家錢,你姑媽我也不是傻子,好人壞人我還是分得清的。」
唐菲菲是個急性子,她上前道:「米姑媽,那個姓趙的是個騙子,那個豪車根本就不是他的。」
米美華愣了下,然後朝米星薇說:「就為這個?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
「老趙幾斤幾兩,那個車一看就不是他的,猜得沒錯話,老趙就是個司機,啊是啊?」
唐菲菲點點頭,然後看米星薇的神情。
米美華笑道:「你以為你姑媽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