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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誤會,親家羅振玉憤而將女兒領走,王國維陷入巨大的憂怨當中。
此後,又因王國維寄錢給羅振玉作為兒媳的生活費一事,王國維與恩師羅振玉發生齟齬,雖未反目,但也到了瀕臨破裂的邊緣。
溥儀離開北京,到天津居住在張園。王國維對其仍時刻關注,時刻準備效臣子之力。1927年2月12日,王國維又一次專程趕赴天津,為溥儀祝壽。在王國維看來,不斷髮生的戰亂使溥儀的安全受到了嚴重的威脅,因此他真誠地希望溥儀能夠遷移。可是,他的忠言並不能進入溥儀的耳中,溥儀已被屑小包圍,對於王國維這樣的“忠臣”並不予重視。王國維既擔心溥儀的安危,又對自己的忠言不被代達而異常憂慮,“憤激幾泣下”。此行中,還使王國維傷心的是,他與羅振玉相遇了,二人卻未交言。
1927年3月以後,世道似乎更加混亂。迷茫的天際陰雲密佈,看不到一線光亮。清華園的師生們頗有同感。吳宓在日記中屢有記載,1927年4月3日記:“近頃人心頗皇皇,宓決擬於政局改變、黨軍得京師、清華解散之後,宓不再為教員,亦不從事他業。而但隱居京城,以作文售稿為活,中英文並行。”4月30日記:“陳寅恪於晚間來訪,談中國人之殘酷。感於李大釗等之絞死也。”5月2日記:“夕,王靜安先生來談。”5月12日記:“王靜安偕陳寅恪來。”5月26日記:“上午訪寅恪晤王靜安先生。”
此時,王國維與陳寅恪、吳宓往來密切,所談者主要為動盪之局勢:既有北方奉軍張作霖殘害李大釗等人之暴行,也有南方國民黨“四一二”之大肆濫殺。他們對蔣介石、馮玉祥、國民黨、共產黨等各種情況並不瞭解,所聽到的卻多是沾滿血腥的訊息。他們自不會對時局抱樂觀的態度,尤其是原本就很悲觀的王國維。
四五月間,北伐的國民黨軍隊攻下徐州,馮玉祥引兵出潼關,敗奉軍於河南,直魯危急,北京城內一片恐慌。接著,又有訊息傳來,兩湖學者葉德輝、王葆心被殺。尤其是王葆心,雖為鄉里德高望重之老先生,只因通訊中有“此間是地獄”一語,即被拽出,遭受極端侮辱,終致於死。王葆心是心懷舊文化之人,竟受如此侮辱。王國維自忖自己為清廷遺臣,北伐軍到京,不知還要遭受多少侮辱,他豈能不驚。
北平《世界日報》晚刊上發表《戲擬黨軍到北京所捕之人》,王國維大名赫然列於紙上。
4月下旬,王國維意外地抽出時間,攜家人一起遊覽西山。這種情形在以往是非常少的。
一天,王國維從梁啟超處返回,對夫人說:“梁啟超約我赴日暫避,尚未作考慮。”
5月底,王國維為學生謝國禎書扇七律四首。四首中,有兩首為時人陳寶琛(也是溥儀的老師)所作落花詩。除為門生題寫陳寶琛落花詩外,王國維自己也寫過不少落花詩,無不隱藏殉身之志。
【沉湖】
1927年6月1日中午,因為又到了一屆學生畢業的時間,所以定在這一天舉行師生的告別會。姚名達負責這次集會。宴會一共有四桌,師生間不拘形跡,歡笑聲洋溢在整個工字廳中。但姚名達發現,王國維所在的那一桌卻寂然無聲,姚名達心下微有疑惑:“不知先生之有所感而不樂歟?抑是席同學適皆不善辭令歟?”
但也有記載說,王國維在宴會中為同學們侃侃而談蒙古雜事。王國維自從1925年接受清華教職以後,改攻西北地理和元史,兩年來著作頗豐。王國維是浙江海寧人,一直以來鄉音不改,別人不大好理解他的話,所以大家聽得聚精會神。平時十分緘默的王國維,此時似乎興致非凡,學生們很受感染,覺得老師正當盛年,學養深厚,治學興趣如此之高,日後如能繼續受教,定當收益良多。席間有個別學生有感時局動亂而發嘆息,但並沒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