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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書就借來一讀。四十年代在西南聯大時,見學生李埏有一本克魯泡特金的《我的自傳》,也頗有興趣,並據此寫了《道家與安那其主義》一文,發表後引起了讀者極大興趣。
1963年10月,港英政府集合崇基、聯合、新亞三書院成立香港中文大學。錢穆早就打算從行政職務中擺脫出來。錢穆乃向董事會提出辭呈,未獲透過,次年再度請辭,董事會建議休假一年後再卸任。16年來,在繁忙的學校行政事務之餘,他出版了《中國思想史》、《宋明理學概述》、《莊老通辨》、《兩漢經學今古文平議》、《孔子與春秋》、《論語新解》等著作。至此,錢穆再潛沉書齋,埋首研讀。
自1964年開始,錢穆用七年時間完成鉅著《朱子新學案》。此書得到哈佛資金協助。在書中,錢穆不僅深入論述了朱熹學術思想,而且花大功夫系統疏理了朱子思想資料,夾敘夾議,精微邃密。作者把朱熹放在整個中國思想史上考察,突出了朱熹在中國思想史後半期的重要歷史地位,同時連帶地解決了朱子卒後七百多年來學術思想史上爭論不休、疑而未決的一些重要問題。《學案》是他研究理學的重要著作。國際漢學批評家楊聯升讀《學案》後,讚歎不置,說錢穆治中國學術思想史,“博大精深,並世無能出其右者”。
1967年10月,錢穆應蔣介石之邀,以歸國學人的身份自港返臺,築素書樓於臺北市士林區外雙溪,1968年膺選中研院院士。晚年專致於講學與著述,雖目力日弱仍隨時提出新觀點,賴夫人誦讀整理出版,謙稱為《晚學盲言》。
錢穆的夫人胡美琦回憶:他(錢穆)73歲大病後,身體尚未完全復原,兩眼也患目疾,醫生不讓他過長時間看書,尤禁晚上看書,所以生活較前輕鬆,然而他白天仍然全日工作,這樣直到他《朱子新學案》一書完成,那是他生命中一大志願所寄。他自己說:以後我要減少工作時間了。但也仍保持著半日正常的工作;而一遇心裡喜歡的題目,他又耐不住加倍地工作了。近幾年來,有時他對我說這幾天我真開心,寫了一篇得意的文章。但文章寫完,他總會有一場病。親戚朋友都勸我要限制他的用功時間,他們關切地說,賓四寫作了一輩子,過八十的人,也該休息休息了。
錢穆晚年目盲,展紙落筆,亦僅偶有疊字。賴夫人查閱舊籍,引述成語。稿成後,請夫人誦讀,口授訂正。他的最後一部著作《晚學盲言》就是這樣誕生的。夫人對先生悉心照料,體貼入微。伉儷情濃,老而彌篤。錢穆先生晚年的最後一篇文章,是臨終前三月口授,由夫人記錄整理而成的,表達了他對中國文化的最終信念。他對儒家“天人合一”這一最高命題“專一玩味”並因自己最終“徹悟”而感到“快慰”。這是他的晚年定論和臨終遺言。他生前多次指出:“天人合一是中國文化的最高信仰,文化與自然合一則是中國文化的終極理想。”
錢穆是完全靠自修苦讀而在學術界確立地位的一個學者,其治學頗受清儒章學誠“六經皆史”思想的影響。對中國歷史尤其是對中國曆代思想家及其思想源流的研究和考辨,均自成一家之言。提出,先秦時期,儒、墨二家是後來諸子各派的發端,由此分源別派,旁通四達,互相中國古代文化的源流。此外,錢穆對宋明理學尤其是朱熹之學、對清代學術尤其是乾嘉學派等,都有很深的研究。
錢穆認為司馬遷的《史記·孔子世家》真偽混雜,次序顛倒,後世傳說亦不可輕信,遂詳細考辨孔子的生平事蹟,包括、生卒年月、父母、志學、初仕、設教、適齊、適衛、過匡、過宋、仕魯、至陳、至蔡、及晚年居魯等,以及孔子的政治活動和著述等,具有很高的學術價值。
錢穆重視探求中華民族文化的內在精華,並給予其以高度評價,他認為“我民族國家之前途,仍將於我先民文化所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