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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也覺得很巧,但巧的不是我兄長遇刺並身死於伏龍橋上,巧的是那名北司司衛恰好於謝家危難之時被你們選中,並及時趕來了邊疆!可你如果僅僅把此事當成一場巧合,那就大錯特錯了。”
“謝家保家衛國百年,不只是我阿爹,我們謝家祖祖輩輩都曾在戰場上救下無數士兵的性命,因此這一切看似是巧合,實則是民心的必然。
即便當時沒有那名北司司衛,也定還會有其他忠烈之士願意出手助我謝家!你又怎知,你手下看似忠心耿耿的南北司裡,再沒有其他人欽佩謝家之名?”
那人已意識模糊無法再開口回話,於是謝嘉寧俯下身來,一刀抽出插在他身上的短匕,鮮血隨著這一動作飛濺到了她清冷的面孔上。
她漠然看著地上的人漸漸死去,心中卻清楚知曉,一切只是夢境。
從看見謝源景身影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是夢了。
……
“這兩日有勞劉太醫了……醫術之高……”
“定國公客氣了……如今高熱已退,微臣便……”
不遠處似有兩人在交談,聽到隱約的聲音傳來,謝嘉寧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朝側面看去。
只見繡有云紋金線的半透帷幔後,謝懷榮正立於殿內對另一人拱手致禮。
待那人消失在視線內,謝嘉寧慢慢支著身子坐起身,面色些許驚訝,輕聲道:“阿爹?”
謝懷榮聽到聲音,即刻轉身驚喜地望向女兒,“寧兒,你醒了。”
謝嘉寧環顧四周,發現此處仍在皇宮內,而非京城定國公府,再出聲時便謹慎了許多:“阿爹,我昏睡了多久,這裡是?”
時隔三年再見,謝懷榮的模樣倒是未有太大變化,只是眉宇間的皺紋稍添了些,發上的白絲也比之前明顯了些。但整體氣場卻與從前大相徑庭,以往的威嚴氣勢在其刻意壓制下,盡數轉為了虛弱與滄桑。
這是謝懷榮按照女兒此前的交代,用以偽裝的人設:雖重病已愈,但仍虛弱無力,更是習不得半點武功。至今還無人瞧出端倪,也算是順利完成了謝嘉寧交代的任務。
謝懷榮低聲回:“寧兒你昏睡了一夜,在服下劉太醫給的方子後,今早高熱已退。這裡則是陛下特允我暫住於紫禁城中的偏殿。”說著,他不經意瞥了眼不遠處殿門旁,那裡是數名嚴加把守的禁衛。
僅此一眼,謝嘉寧便已懂得了謝懷榮此時的處境。
她面色不改,淡淡收回目光,並未就此事多言,而是靈巧地轉移了話題,溫聲嘆氣道。
“阿爹,我是不是在覲見皇上的途中昏倒了?唉,我這身子也太不爭氣了些,皇上可有因此怪罪於謝家?”
謝懷榮搖頭,面上升起感恩戴德之情,聲音自然地拔高了些:“皇上乃寬宏大量之人,並未因這件事而問罪謝家,只是皇上政事繁忙,你覲見一事只能暫且擱置了。”
謝嘉寧微微有些哽咽道:“皇上特意召見我,我卻因病而錯過,實在是我沒有這個福氣,愧對皇上的聖恩。”
謝懷榮拍了拍女兒的肩膀,也嘆息道:“好了,皇上已經交代了,叫你高熱退去後好好回府養病,以後或許還有機會再入宮覲見。”
謝嘉寧虛弱無力地頷首,並詢問:“那我該於何時出宮?阿爹您……”
謝懷榮背對著殿門,暗中朝女兒使了個眼色,接著才沉聲說:“為父還有些皇上交代的政務沒有處理,寧兒你便於今日午時過後先行出宮吧,我會通知離塵帶著你娘來宮門前接你。”
謝嘉寧再次微微頷首:“好,那今日寧兒便先行出宮了。”
說完此事,父女二人又於殿內互相問候了一番這三年的近況,一時敘舊得滔滔不絕,直到午時南司的太監前來拜訪,才止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