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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榮見女兒果然留心此事,面色沉重地回。
“那日你身中毒箭後,我當即下令命人包圍了整個騎場,並從中抓獲了兩名混入侍衛隊的刺客,那兩支毒箭便是此二人放出。
其後為了釣出這兩人的同夥,我又佯裝中計,迅速派人傳出我身受重傷但未死的訊息,於是又順藤摸瓜於騎場外找到了另外八名刺客,至此將所有刺客一網打盡。
然而不等我仔細展開審訊,這十人便齊齊吞下牙槽後埋藏的劇毒,自盡身亡了。”
謝嘉寧眸光微沉,緊咬起牙:“那十人都是死士?”
謝懷榮凝重頷首:“對,這十名死士雖已自盡,但我們也並非一無所獲,最終還是查出了些線索。”
謝嘉寧當即眉眼一沉,目色銳利地追問:“爹,若我猜得不錯,您是從他們的屍體身上發現了端倪吧。”
這十人既是死士,知道此去無返,那行動之前必然斷了所有後路,不會叫他人從身外之物上尋到任何把柄。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他們的屍體本身懷有異常,從而暴露了一些資訊。
謝懷榮與已知道真相的謝源景、謝離塵訝然對視了一眼,皆因謝嘉寧的敏銳感到吃驚。
謝懷榮半晌才應答:“沒錯,他們其中兩人的屍體上有一共同異處,暴露了其身份。”講到這時,謝懷榮停下話語,面上罕見地浮現幾分猶豫,似是覺得後面的話不應與女兒詳說。
然而謝嘉寧何其敏銳,一見到謝懷榮面露猶豫,當即已然猜到下文。
她眸中浮現一片恨色,極其肯定地道:“他們……是閹黨的人。”
這一次,謝懷榮等人徹底震驚了。
謝懷榮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女兒:“寧兒,你如何得此結論?”
謝嘉寧仍沉浸在悲憤與痛恨的情緒之中,目光沉沉望向前方,也不知是在看些什麼,同時低聲回答。
“您方才已經承認其中兩名死士屍體有異,且異處相同,但又話語猶豫似是不想同我細說,除了是閹人以外,還能有何答案。”
謝懷榮面上同時湧出驚歎與悲痛,顧不得留意女兒的早熟,於心底暗道:小女聰慧至此,大智近妖。若為男子,即便雙腿半廢,也必將大有作為!
謝嘉寧不知父親心中的想法,仍思索著喃喃低語:“閹黨勢力龐大,除宦官外亦有旁人依附,可其中兩人既是太監,那便並非出自其他官署,只可能是南司或北司的人……”
萬泰年間,皇室之下的各官署機構中,唯有內廷十六衙門歸太監掌管。而十六衙門之內,又屬司禮監最大,司禮監下分劃南司和北司,現今朝廷當屬此二機構權柄最重。
尤其是南司,其督公堪稱權傾朝野,不僅掌有天子玉璽,得以制約六部,還可隨意出動司內兵衛以及京城十二衛,手握大量兵權。
謝嘉寧之所以瞭解得這麼清楚,是因為此前與謝源景修習兵書謀策之時,也曾聽其講過大曆朝的歷史與當今朝政。
所以此時她迅速判斷,能培養出十名頂尖死士,且行招如此奇詭陰毒,又敢於暗殺鎮關大將軍之人,當屬南北司!
謝嘉寧滿面不解,仍在低聲自語:“謝家素來不涉朝政,閹黨為何會對阿爹突然出手,難道……”
謝嘉寧說到此處,猛然抬頭看向謝懷榮,驚聲道:“爹,您兵權過重,皇上恐怕對您生有疑心了!”
謝懷榮眉間微蹙,搖了搖頭,仍覺得此事全為閹黨所為:“不會的,新帝即位後,各地都指揮使司都進行了更迭,只有少數邊疆將領仍為我相熟手下。況且我雖掌有二十萬兵權,兵符卻一分為二,沒有皇上的首肯我用不得這些兵。”
謝嘉寧卻不這麼想,在她看來,若非皇上暗中默許,誰敢貿然對手握重兵的謝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