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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意冬拎起鍾進的領子將他甩到牆上,死死抵住:“小子,你該慶幸今天打你的是我而不是賀遲。你以為他不想揍你?他想得很,他想得跑去非洲射野鹿洩恨,只可惜他沒有立場。”說著又甩開鍾遠企圖阻止他的手,舉起拳頭用力擊向鍾進的右臉,咬牙道,“鍾進!多虧你這張臉,否則我真的會打死你,你知不知道?”
此時的顧意冬嘴角含笑,語調森冷,眼底卻是一片赤裸裸的愴然:“鍾遠,那幾年你都在國外一直沒回來所以不知道,可是鍾進回來過,他知道。
“他知道那是我的喬落。他一直喜歡喬落,他知道所有的前因後果。
“鍾進,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故意裝作不記得她,故意拿這張臉出現在她面前,你故意穿米色的衣服,故意做蛋糕向她求婚,對不對?
“鍾進,我很不高興。真的!我真的很討厭用暴力解決問題。可是,你碰了你不該碰的東西。鍾進,我再說一遍,喬落是我的。”
“喬落不是你的!她有權力選擇她要嫁的人!意冬哥,你怎麼變成這樣?!”劇痛微微平息,鍾進終於開了口,“你不是也說過希望她幸福嗎?意冬哥,你不明白麼?喬落要嫁的人是我,是我鍾進!因為只有我能娶她,只有我能陪她一輩子!你能嗎?你能嗎!”
“意冬,住手!你要打死他了,別打了!意冬!”
今天的部長級以上例會顧意冬到得比平時稍早。時間還沒有到,人們正在陸陸續續地進會議室,看見他都恭敬地停下來問好。
“顧總早。”清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顧意冬轉身看到手裡抱著一沓材料的喬落。她似乎狀態不錯,得體的淺灰套裝和高跟鞋,脂粉輕施,眉目平穩,氣質清雅,昨夜的混亂在她姣好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端倪。
顧意冬從來都知道,喬落在人前總有一種自若的氣度,正是這種不凡的氣度讓她在這個速食年代裡如此的與眾不同。人海茫茫,依舊掩埋不了她的光亮。雖然,私下裡的她可以慧黠可以嬌俏可以發怒可以撒嬌,但二十七歲的喬落站在人前永遠都是優雅得體的,是沒有瑕疵的。
顧意冬忽然發現,曾經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地撒野耍鬧的落落,也已將他劃為外人之列。
在北京裡,隨手一抓一大把都是正處級起跳的,所謂“水深”不過如此。這裡豪富弄權的人多了去了,但眾多名門權貴中仍是分撥別類的。與顧意冬他們玩在一處的都是三代以上的顯赫人家,要麼是顧家這樣世代書香累計下來的名門望族,要麼就是跟著開山建國立下赫赫戰功的一批元老。這樣的人家對孩子的教養是非常嚴厲的。
他們私下混在一起的時候自然什麼樣都有,但在人前,個個都是詩書禮儀的標本,在家裡面對長輩站得那叫一個標板溜直。
哪怕浪蕩如鍾遠必要時候也是上可論美國崛起對中華復興的啟迪,下可談萊布尼茨對康德和黑格爾的影響,外加還是個寫顏體的行家。當然,絕大多數時候他這滿腹經綸都用在泡妞上了。
顧意冬是曲家和顧家的兒子。曲家的家譜可追溯到明朝年間,期間出了不少縱橫一時的文人墨客。顧家則是官拜大學士,歷代登榜者更是不勝列舉。顧曲聯姻,當年在北京裡,正經是段很傳奇出彩的姻緣。
顧意冬在這樣的門庭長大可想其心氣之孤傲。別說打架,他活了快三十年了,高深的涵養幾乎從沒讓他紅過臉,高興不高興他都可以控制得很好。可是最近跟賀遲那一架好像開啟了他暴力的按鈕,他忽然覺得,有的時候拳頭是種更直接有力的溝通方式,難怪賀遲那小子這麼熱衷這種方式。
昨晚,看見鍾進鼻青臉腫萎落於地的樣子,他多日的鬱氣掃光了大半,如果喬落沒有露出震驚心痛的表情,他想,他的心情會更加舒暢。
“喬助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