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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我們能永遠如現在這般,真誠而熱烈的深愛著對方,直到世界毀滅的最後一秒。
短短几十字,黎冬卻只覺得窒息感直衝而來,胸腔喉管像是被鬆軟的棉花填滿,喘息艱難。
握手術刀的右手不受控地輕顫,她指尖輕觸粗糙紙面,可笑的試圖尋找少年十年前留下的痕跡。
那時意氣風發的少年,會連筆觸都是透著恣意張揚,字型龍飛鳳舞卻不失蒼勁有力,最後一筆總是上挑。
原來他當年的筆跡是這樣。
黎冬想起她幾次在醫院見過祁夏璟筆跡,字型一眼能看出出自同一人,末筆卻不再放肆。
一如男人在這十年間學會收斂鋒芒,變得沉穩、成熟、而泰然自若。
她卻只覺得難過。
以前她的少年是蓋世英雄,無堅不摧更無所不能,在茫茫人群中永遠耀眼肆意,如璀璨夏日般,驚豔照耀過無數如她一般的人。
那時的他渾身反骨,恨不得讓全世界他有心愛的女孩,為此不惜離經叛道。
而十年後的現在,最是張揚無畏的少年甚至在無人知曉的一句祝福中,都不敢再敢表露愛意和思念。
隔著萬洋千里之外,少年在失去她的年歲越發沉默,萬千思緒滿埋藏心底,只十年如一日為她祈福。
唯一的紀念方式,是將她姓名紋在最脆弱的心口,卻連臥室淋雨間的燈都不在開啟,因為害怕見她名字。
黎冬有一刻,突然覺得自己最不可恕。
是她把祁夏璟從神壇上拽下,又一聲不吭地將他丟下,從頭至尾只自私的關心她所謂的對錯,卻從未在意過那個不顧一切來愛她的少年死活。
徐欖說,祁夏璟只是從來不說,一身傲骨卻在這十年裡,被無數次打碎重組。
黎冬騙不了自己。
劊子手如她,親手殺死了那年意氣風發的少年,無情碾碎了少年的尊嚴和信仰。
也是她,殺人不見血的全身而退,背影瀟灑自如。
黎冬不敢想,祁夏璟在這分別的十年裡,究竟是接受被拋棄的事實、又是怎樣獨自熬過孤苦。
深深鞠躬謝過主持,離去前,黎冬懇切央求道:“請問,這些祈福語可以拍照嗎,我想儲存留作紀念。”
主持沒有拒絕她。
離開後廳,黎冬恍惚從側面小道繞到枯林背後的洗手間,發現祁夏璟在七分鐘前給她發來簡訊,讓她不用著急。
黎冬看著熟悉的金毛頭像,強壓下的淚意再度襲來,視線模糊中她深吸口氣,收起手機調整表情。
枯林外的空地人來人往,懶懶垂眸靠著矮石柱而戰的男人出挑依舊;他今日在灰色高領毛衣外套了件深黑毛呢大衣,衣襬長至膝彎,水洗藍劃痕牛仔褲下的長腿筆直,午光傾落柔軟發頂時,整個人都著疏離矜貴的慵倦感。
感應到注視目光,祁夏璟抬眸對上黎冬視線,雙手插兜邁著長腿走來,目不斜視。
似乎看出她臉色不好,男人俯身微微皺眉,沉沉道:“不舒服?”
“沒有。”
怕被察覺出端倪,黎冬強笑的演技拙劣,還僵硬地抖了下肩膀,垂眸胡扯個理由:“可能是因為天氣冷——“
話音未落,沉甸甸的毛呢大衣便輕柔披在她肩膀,乾燥溫柔的掌心落在她前額。
微愣後抬眸,黎冬見祁夏璟擰著眉在試她提問,眼中散漫褪去:“不舒服就回家。”
男人就站在她半步外觸手可及的距離,絲絲沉香入鼻纏綿進肺腔,黎冬抬手抱住祁夏璟瘦勁腰腹,將頭埋在男人堅實有力的胸膛,悶悶低呼他姓名。
“祁夏璟。”
“嗯?怎麼?”
黎冬想她總是自私的,在無情將人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