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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我也聽不懂,看上去真可憐。”
單鳴冷道:“我有什麼理由帶你走,你是個累贅,對我沒有價值。”
“叔叔——帶我走,求求你,不要扔下我。”孩子嚇得渾身都在發抖。單鳴儘管冷酷兇惡,卻是唯一能和他交流的人,而且還在危難關頭救了自己,孩子雖然怕他,但心裡對他充滿了依賴。如果單鳴就這麼把他扔下,他知道自己一輩子也沒有機會見到他的爸爸媽媽了。所以他死死抱著單鳴的大腿,無論他怎麼惡聲威脅都不肯鬆開手。
喬伯道:“單,他是想和你一起離開嗎?他多可憐啊。”
“我們又不是慈善機構。”
孩子即使聽不懂他們說什麼,從單鳴的語氣裡也能猜到一二,他抱著單鳴的大腿就像抱住一根救命稻草,無論單鳴怎麼甩都甩不掉。他大聲哭著,他只有五歲,被拋棄的恐懼讓他渾身都在顫抖。
傭兵團的其他三個人都站在旁邊兒看熱鬧,想看看單鳴如何收場。
單鳴看著抱著他大腿哭泣的孩子,眼前的景象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這個孩子的影像,彷彿和當年的自己重疊了。
十幾年前,他就是這樣遊走在生死邊緣,然後被他的養父林強帶進了這個血腥的世界。儘管他現在依舊和死亡為伍,可他已經足夠強大,強大到能夠掌握自己的生死。
然而這個孩子的命運卻握在別人手裡,他也許永遠沒有機會變得強大,進而做出生與死的選擇。
那麼,要不要給他這個機會呢?單鳴心中閃過一絲遲疑。他看著小孩兒,問道:“你想跟我走?”
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抽泣著點頭。
單鳴露出一個殘酷的笑容:“如果你一定要跟我走,我可以帶你走。但是我不會送你回家,你從今往後要按照我給你的方式生活,也許你留在這個村子裡還比較輕鬆。”單鳴頓了頓,“你還想跟我走嗎?”
孩子不過猶豫了一下,就立刻點頭。他不知道等待著他的是怎樣的命運,但他知道如果他留在這個偏僻的村落,他就一輩子也出不去了。
單鳴哼笑了一聲:“上車吧。”
他自己先上了車,孩子費勁地爬上車,熟練地鑽進了他懷裡,蜷縮成一團。孩子一邊抹眼淚,一邊偷偷打量著傭兵團的其他三個人,哭得通紅的小臉看上去尤為可憐。
三人面面相覷。
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他們無權干涉別的團員的行為,單鳴該不該帶一個孩子回去,要由老大來決斷,他們是不會多嘴的。
沒有人能預料到,單鳴的一時興起,對於他們,和傭兵團的每個人來說,將會產生多大的影響。
車開了七個多小時,終於回到了傭兵團在緬甸的臨時基地。
沈長澤在單鳴懷裡睡了半天,睡飽了就無聊地趴在車窗上看外面。一路過來都是一成不變的自然風景,而且破破糟糟的,並不漂亮。
終於,車拐進了一個山谷,經過一段狹窄崎嶇的盤山路之後,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處開闊的平地,七七八八地豎著很多行軍帳篷。
雖說是臨時的,但整個基地規劃得有模有樣,他們這次的僱主財力相當雄厚,給他們提供了不少好武器,自從傭兵團在這裡紮寨之後,吃好喝好,非常自在。
基地入口處有人把守,即使看到開車的是熟悉的戰友,依然沒有放鬆警惕,上車檢查了一圈兒才放他們進去。
科斯奇把車直接開到了被帳篷圍出來的中心空地上,有個黑人提溜著酒瓶子,裝模作樣地擋在車前邊兒,科斯奇搖下車窗,大聲笑著:“迪諾,看我不把你壓成巧克力醬。”說完直接開車往他的方向撞去。
迪諾也跟著大笑,他不閃不避,聳動下身做出猥褻的動作,並朝他比了箇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