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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你在想什麼？&rdo;
江柔盯著湖面：&ldo;玄武湖真好看。&rdo;
……
&ldo;你很介意別人知道你在想什麼嗎？&rdo;談昭遠也不看她，望著湖面，&ldo;事實上，你不過是個孩子，你才十五歲，可以不用這麼……這麼乖。&rdo;
&ldo;……&rdo;
&ldo;如果你願意的話……&rdo;
&ldo;你是替他來接我回去的吧？走吧。&rdo;
江柔打斷他的話，站起身，這麼說。
談昭遠噤聲。
這個孩子這麼犟，連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都不願意，即便是到了現在也還是把身邊的人都當成陌生人對待著。
&ldo;你其實，不用這麼有禮貌。&rdo;片刻，談昭遠開口，&ldo;還有，阿愷他沒有開車……他跑回去了。&rdo;
江柔微怔，偏頭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ldo;我的意思是……他，跑步回去了。&rdo;談昭遠笑笑，&ldo;說是要吹吹風清醒清醒。&rdo;
江柔失神。
那個怪人，究竟在想些什麼？
談昭遠把江柔送回李家時，李明愷還沒有回來。
&ldo;後天阿愷就回部隊了，可能照顧不到你，以後有什麼事情你都能來找我。&rdo;臨走時，談昭遠這麼說。
見江柔沒什麼反應，談昭遠淡淡一笑，準備離開。
這時，卻聽江柔在身後開口說：&ldo;昭遠哥，你對我好，是因為明愷哥。&rdo;
簡簡單單的陳述句。
談昭遠下意識想要反駁她，可是無言，因為她說的確實是事實。
&ldo;明愷哥拿我當妹妹，是因為李伯伯。李伯伯收養我，是因為我爸爸。&rdo;
江柔繞口令一樣地說著：&ldo;你看，沒有人是因為我才對我好，我是什麼樣子並不重要。可是如果不乖一點，只會討人厭。&rdo;
見談昭遠不說話，繼續道：&ldo;我哪有資格任性。&rdo;
談昭遠心裡像是被什麼蟄了一下，他回頭，望著安安靜靜站在路燈下的江柔。她眉目清淺，無喜無悲得不像個孩子。
&ldo;你回去吧，路上小心點，再見。&rdo;江柔不再說了，沖談昭遠揮手，甚至笑了笑，隨後轉身往屋裡走。
儘管後來，那個姑娘已經不再是低眉順眼的乖小兔，可談昭遠很多年後仍舊不能忘記那一幕‐‐
那個小小的女孩子，慢吞吞地開啟李家大門，身影因為在燈下拉長而變得纖細伶仃。
是明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家，卻還是不得不乖乖走進去；是明知道那溫柔的燈光不屬於自己，卻還要微笑著接納；是明明害怕得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卻還要強裝著平靜從容。
該拿這孩子怎麼辦呢？
怎麼樣做，才能讓這奇怪竄上心頭的心疼平復。
☆、第一章（4）
江柔剛進門，就看見沈姨笑著迎上來。
&ldo;小柔，你猜猜誰回來了？&rdo;
江柔心裡一頓，眼裡隱隱有光：&ldo;伯母？&rdo;
那個會擋在談昭遠葉菲菲跟前護雛似的母親，聲音好溫柔好溫柔的那個？
應了她的猜測，江柔剛換好拖鞋，就聽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