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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聞的高度,具體距地幾何,方羽不得而知。只覺壓力漸增,每一次攀升都需付出額外的努力。
短暫調整狀態,積聚所有力量,他再度啟程,渴望看看自己究竟能夠做到那種程度。
一路往上,沿途,無數陌生星辰與奇景躍入視野,但此刻,方羽無心顧及。因為每一步向前皆為全新,即使時間寬裕,也沒那個精力在每一個高度停留觀察。
他的靈魂之力仍未止步,因為他感覺自己還能去到更遠的地方,他還想要去到更多。
然而,力量日漸稀薄,即便處於忘我的境界,方羽仍能察覺到靈魂之力與本體的聯絡日益微弱,斷裂邊緣徘徊。
此時他抵達了一處空間,四周光線黯淡,星辰逐漸稀疏,彷彿世界在低語,宣告此為其所能達之邊界。
更深處的天空,徹底淪為墨染,隱約可見無數星辰閃爍,猶如萬盞燈火,召喚著他前行。
面對此情此景,方羽感到體力幾近枯竭,原先渾厚的靈魂之力現已纖細如針尖。他知道,抉擇時刻已至——是拼盡全力衝刺,亦或是適時抽身,保留實力。
良久,方羽眉頭緊蹙,心底發出震顫心靈的吶喊,激發最後一絲潛力,靈魂之力雖承受著巨壓,卻依舊奮勇向前,勉強擠出半寸的距離,隨後徹底停滯。
這一幕,連空青易輝也未能捕捉,畢竟發生於萬里高空之上,唯有少數生靈有幸目睹。
此刻下方的方羽,面容蒼白,雙眼緊閉,表情痛苦扭曲。
他並不知道,在這一瞬間,他的靈魂與肉體經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考驗,跨越了個人認知的極限,觸控到了宇宙的邊際。
於第三十三層的清淨天上。
方雪夢,一位被折去四肢、背脊受損且丹田經脈皆被封閉的女子,於寧靜的夜晚仰望蒼穹,她的目光穿過了囚籠小窗的束縛,追尋著群星的軌跡。
她忽然感知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靈魂之力,它頑強地突破重重障礙,向著更高的天空進發。
同樣在清淨天之上,此時正隔著鐵柵欄,試圖說服自己的女兒放棄抵抗,迴歸所謂的秩序的男子。此時也感知到了,他便是方雪夢父親——方懸。
同樣這是很巧的一件事。
只要天氣適宜,月明星稀,方雪夢都會依著監牢的欄杆,看會兒星星。今夜她剛好感知到了那抹靈魂之力一路闖上清淨天,並一路向上。
方雪夢心中湧起復雜的情感,她並不知道能做到這一步的人是誰,但不妨礙,她既驚歎又羨慕那位能夠自由翱翔的靈魂,夢想著有一天自己也能擺脫枷鎖,重獲自由。
那方懸的感知也不下於方雪夢,但只是驚異一瞬,便平靜下來。他的話語在寂靜的監牢之中迴響:“夢兒,你不要再固執己見了,聽為父一句勸告……”
然而,方雪夢彷彿置身事外,她的眼瞳深邃,映照著夜空的星光。如墨般的濃眉緩緩挑起,聲音毫無情緒:“有些意思。”
方懸眉頭皺皺,但還是耐心道:“只要你肯放下塵緣,服下換世丹……”
正當方懸準備繼續勸說,提及換世丹之事時,方雪夢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
方雪夢若當其不存在般,自顧自地說道:“今夜所遇之人,靈魂之強,意識之韌,世之罕見。恐怕只有那些傳說中的玄魂大師,一如傳說之中的書卷子那般,閱歷百年的積澱,在生命的盡頭爆發出驚人潛力,才能有這般造詣,厚積薄發,一飛沖天,當真不凡。”
連續兩次被打斷自己父親說話,即使是寬容如方懸,也不由得面露慍色:“幻卿!你……你好好想想吧。”
“幻卿”那是她在及笄禮上父親為她親手提的字,如今聽起來卻滿是諷刺之意。
在方雪夢的感知中,那股靈魂之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