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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荔尷尬道：“是壞了，我找人修了，修的工人還沒來呢。”
張老闆雙手搓了搓胳膊，打了個寒噤，“你這太冷了，我還是先走了。”
一出店門，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張老闆那股冷勁才消失。
他奇怪地回頭看了一眼。
放在櫃檯上的iphone66竟然飄在空中。
他用力眨了眨眼，再看過去，那部紙紮手機安靜地躺在他原來放置的地方。
張老闆古怪地看了眼雜貨鋪，嘀咕道：“果然不能熬夜，眼睛都花了。”
蘇荔把人送出店門，站在臺階上，笑著說：“謝了，有啥要買的來我這買，我給你打折。”
張老闆擺擺手：“甭跟我客氣。”
回到店裡，蘇荔看到水鬼一手摸著手機，一手摸著勞斯萊斯，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看起來對張老闆送來的東西非常滿意。
“你們那邊真發展到iphone66了？夠快的啊。”
水鬼冷聲回道：“喬布斯都死13年了，閻王又招了一群年輕的程式設計師過去幫他，研發進度是很快，估計明年能出到iphone100。”
蘇荔奇道：“你們那除了蘋果，沒有別的牌子嗎？比如大米啊、花為什麼的。”
水鬼搖搖頭：“大米和花為的老總還活著，我們那邊就沒有，也有別的牌子，但是都不好用，沒什麼人買。”
蘇荔實在受不了他的溫度，拿起一件長袖套在了身上。
水鬼往後退了幾步，坐在了櫃檯對面的椅子上。
蘇荔指著勞斯萊斯，問他：“你們鬼不都是靠飄的嘛，還用開車嗎？”
水鬼抿抿唇，“陰間不能飄，和陽間是一樣的。”
蘇荔驚訝：“我實在是好奇，冒昧問一句，鬼開車要是出了車禍，也會受傷流血嗎？要去醫院嗎？如果車禍嚴重的話，會不會死啊？鬼還會死嗎？”
水鬼要比陳丹健談得多，可能是心情好，十分樂意給蘇荔解答。
“會出車禍啊，也會受傷，不過不會流血，不會死。嚴重的話得去醫院，生病了也得去醫院，說實話，鬼想死還挺難的。”水鬼說。
蘇荔：……漲知識了。
蘇荔猶豫了下，問水鬼：“你叫啥啊，到底咋死的？”
“我叫張帆，是梅江大學的學生，出去玩的時候看見三個孩子掉水裡了，把他們救上來，我沒力氣了就沒上來。”張帆說。
原來陰德金光是這麼來的。
蘇荔有點同情他了。
救人沒錯，救人者和被救者都上來了是皆大歡喜。
像張帆這樣，把別人救上來，自己卻在大好年華失去了生命，是一件很令人惋惜，並感到遺憾的事。
“那你後悔嗎？”蘇荔問。
張帆搖頭，堅定道：“不後悔。”
他舉起手，伸出三根溼漉漉的手指，自豪得意地向蘇荔顯擺：“我救了三個孩子呢。”
蘇荔扯扯嘴角，笑著說：“你是個英雄。”
“英雄算不上，但我是真的不後悔。”他看向櫃檯上的紙紮品，說：“活著的時候，我一輩子都開不上勞斯萊斯，死了還開上了，救了三個人，開上了豪車，也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