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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徒意識到喬伊並沒有給自己選擇,他獨斷專行地將自己趕到霜葉堡去,那裡是城郊的密林,而四葉城的混亂一時半會兒甚至波及不到外面。
即便當初尤利爾在喬伊麵前發誓要殺掉那個死靈法師,使者多半也沒有在意——索倫說得對,他不過是剛踏入魔力之門的低環神秘者,而現在的確需要一個人去給這片土地的實際擁有者報信。
因此尤利爾沒有過多的猶豫,複雜的遺憾與悵然之感在他心裡轉了一圈,學徒便點了點頭:“你們也小心。”
『墮落死徒操控的食屍者可不好對付,你別在路上就死了,讓白再回去霜葉堡一趟,那太麻煩了』
鍊金指環從不會說好話。
尤利爾也習慣了,他沒好氣的白了這傢伙一眼,緊張和憂慮的心情被破壞的一乾二淨,於是提起劍就衝向了對街。只是等他在第一個拐角處忍不住回過頭去的時候,學徒正好捕捉到年輕的使者踏上半空的一幕。
喬伊消失在諾克斯酒吧二樓窗外的場景突兀地闖進了腦海,尤利爾怔了一怔,他忽然發現自己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命大。
那個時候喬伊也在窗外的屋頂上嗎?
學徒握了握手中的寒冰,劍脊映著滿城的頹景,一片幽幽之色。
他拐進了一條巷子,迎面而來瓦礫上跳動的屍體。
尤利爾沒有停頓也沒有遲疑,他雙手握把,將劍身拉平,皮靴蹬踏在石板上給予他強勁的反推力;陰冷潮溼的氣流擦過他臉頰上的傷口,火焰灼燒過的襯衣緊接著鼓動起來;無形之中學徒感到自己的精神在拔高,五感清晰如出水幕,每一根肌腱和筋骨都通透起來,那是魔力賦予他的力量和速度。
劍光與利爪交錯而過——
死者的腰間彷彿撞上了什麼,它嘶鳴著倒退,上下身體沿腰間的斬擊線平滑地分開。
尤利爾的腳步一如原來,他甚至沒感受到皮肉和骨頭帶來的阻力,它們微不足道得就像是迎面的涼風。
此時連風也被劍刃劈開了。
從松比格勒到霜葉堡,乘公交要一直到終點。威金斯公爵的住所遠離喧鬧,來回通訊並不頻繁,在四葉城裡自然是有辦公地點的——甚至就在偵測站附近,可學徒對城內的王國官員並不抱希望,使者告訴他四葉城的代理城主已經被掛在鐘樓上了。
而真正的四葉領大公卻不在她的領地。
尤利爾提著劍一路穿過了松比格勒和教堂,他望著廟宇中蓋亞的神像裸露在外,噴水池裡盡是碎石,不由得心生黯然;在女神的注視下,學徒揮動斬劍砍掉了一名神父的頭顱和雙腿,圓環掛飾上的珠串灑落一地。
只是尤利爾才發現這名神職人員原本竟也是神秘生物,他身上有著極其細微的魔力,那是與死亡截然不同的力量。
或許是憐憫讓他失去了生命。
但這不能怪罪給人的同情心,尤利爾在聖潔的廢墟之中,感到自己的心靈似乎也寧靜了下來。他知道導致這一切的歸根究底是死靈法師的陰謀,善良也許會招致惡報,然而這是惡人的錯。
“我們不能毀謗高尚者的過失,就像我們不因作惡之人的一時善舉而容忍他的過錯。”
他站在聖像前歇息,不由自主地讀出了上面的刻文,那是蓋亞的教義。祂在諾克斯依舊象徵著美德和仁慈,是信徒最廣泛的神祇。
“女神在上。”尤利爾輕輕地說道,“我知道惡有惡報,可為之逝去的生命又怎樣才能挽回呢?”
四葉城正在陷落,偵測站卻毫無反應;四葉領大公不在城中;代管事務的秘書長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死在了鐘塔上,威金斯家族對外界的狀況一無所知……還有誰能拯救這座城市?
喬伊不會在意人們的生死——學徒知道他肯去找到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