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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婆母教導的,不管什麼時候,懂禮數最重要——
望族之門的女子,最忌行事莽撞,任何時候都要有千金該有的儀態。
她還記得清楚,當時婆母的表情,慈愛的笑意中隱藏著一分不屑。
此時,她應該算是合格了吧。
“快!行什麼禮?給我止痛。”婆母的急切,並不合望族宗婦的身份。
“婆母莫急,媳婦再在就給您止痛,不過這東西不可多用,對身子不好,本是不該再用的。”
她自己點上煙鍋,噴了幾口煙在婆母臉上,老夫人貪婪了用力猛吸,一點菸沒浪費全部吸入肚腹之中。
疼痛雖然沒有全消除,但變得可以忍受。
那種如同萬千根細針在血液裡流淌之感變輕了。
只要靠在床榻上別動,就沒那麼疼。
頭天夜裡,婆母由著青連哄著,喝下許多湯湯水水。
今天可以用藥了,杏子坐在桌前開藥,婆母靠在榻上望著窗外等候。
杏子開的都是極苦的藥,她邊寫邊說,“母親,良藥苦口,一會兒煎好母親可要好好喝下去。”
婆母已經緩過來些,喘著氣低沉責問,“你是故意的嗎?”
杏子抬頭對她燦然一笑,“婆母,兒媳在救您的命。”
外頭吵鬧聲被壓下去,青連挑簾進屋,一身狼狽,“母親,灶上的大娘說昨天上菜,趙薛氏拿盤摔了一摞,應該扣其月例,還要求領新器皿……趙家的說不能算她頭上,是地上溼滑該罰負責打掃的小陳……”
他只複述兩句就說不下去,求救似的看著杏子。
自己妻子只是低頭寫字,看也不看他一眼。
“今天母親沒選菜式,灶上請問是不是可由廚房自定,不過可能今天提供不了河鮮類,因為上次送河鮮的小二哥今天送的河鮮不好,問問說要不要換一家來送。”
他看母親臉上氣色仍然不好,他自己熬了一夜,也十分疲憊。
早起處理這些破事,他都快發狂了。
還不如上朝,摘錄要務寫節略,商討國事。
那些事都比在家處理這些瑣事要暢快。
薛母看向杏子,她以為杏子會說話。
人家卻氣定神閒,將寫好的方子拿出去,叫丫頭到府醫那拿藥,回來再找她取煎藥的法子。
“婆母,請處理好家事後喊兒媳,兒媳今天要為母親扎針,有助腎水通暢,腎水通暢可助母親早日恢復。”
她恭恭敬敬退出寢室,一個字都不多說。
什麼薛府細務,塌天也同她無關。
處理這些破事是掌握權力應該付出的代價。
只聽得窗內婆母悠悠嘆息一聲,“你媳婦大約是恨死我了,本想把家裡這些事先交給她一段時間……”
“杏子今日本該入宮,她已經盡力了。”
“哪家媳婦不以夫家為先?家裡有事,她該辭了差事,專心侍奉公婆,照顧丈夫。”
“哪家婆母生病,不是兒媳們侍疾。”
“母親,兒子願意侍奉左右,就像母親小時候照顧生病的我。”
薛母聲音柔和下來,“母親一早知道,只能依靠我的么兒,幾個兒子裡,青連一直最與母親貼心。”
青雲一早出去尋醫問藥,將母親的病情問過京城裡大大小小大夫,所以來得晚了,恰聽到這一句,臉色一變,又恢復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