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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是自己的親爹將自己賣給禪院之後,惠就再也沒有打探那個人的事情。
因為太過失望了。
……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父母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羈絆。
那本該是孩子心底最親密、最信賴的物件。
但惠所擁有的現實,卻並非如此。
至少對惠而言,他記憶中從未見過生母,唯一血緣關係最濃郁的生父,則是三天兩頭不回家,最後甚至選擇將他拋棄、買賣。
而津美紀的生母,惠的繼母,也是一樣。
拋下自己這個拖油瓶就算了。
到底為什麼連親生女兒都一併拋棄呢?
年幼的惠不明白。
爸爸和媽媽,不應該是孩子的保護傘嗎?
但是為什麼?
……我和津美紀陷入困境的時候,他們卻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了。
惠回想起了昔日還在上學的自己。
回想起記憶中在學校運動會時必然會抵達、為自己孩子加油助威的“同學的雙親”。
於是,早熟的他明白了。
父母確實是很多孩子心裡的保護傘。
只是,他和津美紀並不是屬於其中的幸運兒。
他們沒能幸運的擁有願意保護他們的父母。
禪院惠擁有的現實是——
和他有血脈關係的人,都不怎麼在意他本身。
反倒是沒有血脈關係的……在真正的關心、愛著他。
這麼固執的想著,於是,生父的存在便在惠的心裡驟然化為了灰燼。
“喂,你真的一點都不好奇嗎?”
在親自指導完惠術式的使用技巧後,禪院直毘人盤腿坐在地上。他拿著酒葫蘆,看向身旁小小的,被汗水打溼了額髮、看起來無比狼狽的孩子,這麼大大咧咧的問道。
惠氣喘吁吁:“你指什麼?”
禪院直毘人:“甚爾……你的親生父親的事啊。”
“誰管他啊!”
年幼的孩子立即提高嗓音,隨後頓了頓,別開腦袋,用衣領擦了擦臉上的汗。
似乎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他半晌後悶悶地補充道:“反正是拿著賣了我的錢,然後在哪裡吃喝玩樂吧?”
“不,說實話,那傢伙一分錢都沒拿走。”禪院直毘人隨口答道。
“……?”惠愣了愣,自己都意識不到的猛地抬起頭,綠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對方。
“畢竟我又不是什麼傻子,交易沒完成就會提前付款。”
禪院直毘人哈哈大笑,然後再次悶頭喝酒,接著打了個酒嗝繼續道:
“而在確定你有這個價值的時候……甚爾,那傢伙就已經死了,還沒來得及讓我打款。”
死了?
惠愣住了,腦子瞬間陷入了某種卡頓。
好半晌,惠才緩慢的回過神,遲疑的張了張口:
“……是什麼時候事?”
“嗯?你說甚爾啊。”再次喝了一口酒,禪院直毘人緩緩道:“沒多久之前,就在今年八月份的時候。”
八月份。
剛好也是津美紀的媽媽失蹤的時候。
啊啊。
原來是這樣。
因為經濟來源斷掉了,所以津美紀的媽媽才會選擇拋下他們離開嗎?
但是。
惠張了張口:“……為什麼?”
“嗯?”
“那個男人,為什麼死了?”
雖然討厭那傢伙,甚至已經記不太清對方的樣子了。
但是。
惠唯獨沒想過對方會死的可能性。
禪院直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