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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羅九重自己拿了酒菜到丁姑偏殿坐下,丁姑便帶著女弟子出現了。
丁姑與羅九重對坐在蒲團上,酒菜放在矮桌上。
丁姑師姑問:“九重大人,如今可勢頭正盛呀!”
羅九重嘆氣說:“師姑莫不是在取笑於我?”
丁姑師姑問:“怎麼如此嘆氣?是看上心儀的女子了?”
女弟子都用眼角瞟向羅九重,嘴角忍不住上揚。
羅九重說:“世間女子本就苦,這奴籍女子更是連牛都不如,這到底是不是道呢?”
丁姑師姑說:“苦不苦在於本心,有些人出生優渥,嫁入高門,卻事事不由本心,苦不苦?有些人雖是奴隸,但得以在心地善良的人家做活,能穿棉衣,帶首飾,從不幹重活,苦不苦?這其中,每日皆有凡事,事事有難有易,有喜有優。哪個算苦?”
羅九重喝了一口米酒說了一女配三夫的事,丁姑師姑看得出他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丁姑師姑卻說:“女子骨瘦如柴,兩眼黢黑,那便是苦的,這樣的身材還生得出這麼多孩子,怎麼不苦?一個男子已經喜怒無常, 三個男子更是難以應付,也是苦。原來還有兩個老人可以做主,如今去了一個還有一個卻是不能持家的,那這女子便更是有苦無處去說了。就算嫁入這家來,三個男子誰人問過她喜歡的是哪一個?她被人當做田地和水塘分出去,怎的不算是苦?覺得不苦的只是那些把她看做奴隸的人,作為奴隸能嫁為正妻,他們就說她不苦了。”
羅九重說:“可我與縣令說,縣令卻說天下比她苦的人數不勝數。”
丁姑師姑大笑也喝了一口米酒,說:“難道這就是你追尋的道嗎?你不是官員,你是道士,關心的不就該是眼前這一戶戶人家嗎?你不過是問錯了人罷了!”
羅九重似乎被開啟了心結,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說:“不過,縣令答應我將那家的兩個弟弟帶到下一個他就職的地方做衙役。我也算是幫個那女子了吧?”
丁姑師姑說:“但若其中一個兄弟是那女子的中意之人,她與心儀之人分開了,難道不是更苦嗎?”
羅九重撓撓頭說:“是如此嗎?”
女弟子們笑起來,柳清言還笑稱:“真是個呆子!”
丁姑師姑說:“你來找我就是來找我幫忙的?”
羅九重點點頭,又喝了一口米酒,說:“我不理解女子之苦,但多少能理解她的處境定是不由己的,希望至少能順其心。”
丁姑師姑點點頭說:“這一桌就當是你進貢給我的了!我會去幫助她的。”
羅九重站起來對丁姑師姑拜了拜。
羅九重突然又問:“丁姑可要搬到山頂立法相?”
丁姑師姑說:“有些女子來道觀只是陪同家主來的,自由的時間並不多,我怕會錯過很多人,在此便可以了。”
羅九重點點頭,又跟丁姑說了自己去賑災一路遇到的事。
丁姑高興得跟他聊著,還說:“嚴卿我是聽說過的,以前遊歷時聽說他在救治疫病之人,沒想到他也是道士,可惜還沒有行真氣,但他通藥理,功德自然無量,終究也是要成為修士的。”
羅九重說:“但李鳳沼讓他走上了仕途,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丁姑笑笑說:“我笑你是九重大人便是這麼問你呢!你怎的反過來問我了呢?”
羅九重笑著躺下便睡著了。
丁姑袖子一揮就將羅九重送回房間關上門休息。
然後將一桌酒菜帶回去與女弟子繼續品嚐去了。
過了幾日,有一女子到丁姑偏殿還願,還特意找羅九重點了長明燈,身上帶著很少的行李。
羅九重問:“客人可是要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