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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實供述自己這些年來的罪責,若是能避重就輕,陛下看在你是老臣的份上,或許還能給溫家留些血脈延續。”
趙俊臣的話,終於擊碎了溫觀良的心理防線。
只見溫觀良跌坐在椅子上,慘笑道:“九百萬兩、至少九百萬兩……一生經營,好不容易得了千萬家財,卻沒想到竟是霧中花水中月,只是替他人保管罷了。”
“是你貪汙所得的家財!“趙俊臣再次更正道。但看溫觀良這般模樣,又下意識的輕輕一嘆:“是啊,千萬家財,只是替他人保管,確實殘酷,但你若是連這般覺悟都沒有,當初又何必當一個貪官?錢財動人心,帝王也不能免俗,溫閣老,你真以為陛下這些年來容忍你貪汙受賄,僅僅只是為了大局考慮?在帝王眼中,養豬與養貪官,並沒有本質的區別,肥了就宰,亦是必然,你的那些家財,本就替他人保管。”
聽趙俊臣這麼說,溫觀良茫然抬頭,看著眼前的趙俊臣,緩聲問道:“難道,你早就有了這般覺悟?”
趙俊臣點了點頭,淡聲說道:“從我發現自己是個貪官的那一天,這般覺悟就有了。”
溫觀良慘然一笑,說道:“怪不得我會敗在你手裡。”
又是一陣沉默後,溫觀良再次開口道:“九百萬兩,我沒有那麼多的現銀,只有八百三十萬兩左右。”
“那就變賣你的產業。”趙俊臣斷然道:“北直隸的房產、地產、當鋪、銀鋪,所有產業,家中珍藏,全部賣掉,反正你要致仕還鄉了,這些產業留在北直隸也難管理,所得現銀,全部交給陛下,越多越好,而你在老家佈置的那些產業,也足夠你養老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聽趙俊臣這麼說,溫觀良神色麻木,終於放棄了所有無用的掙扎抵抗,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再無反駁之言。
而見這件事終於定了下來,趙俊臣亦沒了去意,返身坐在原先的位置上,繼續把玩著手中酒杯。
兩人就這樣相互沉默的對坐著,氣氛詭異尷尬,但溫觀良麻木,趙俊臣悠然,兩人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門外有匆匆腳步聲響起,打破了雅間內的安靜沉默。
然後,雅間外響起了許慶彥的聲音。
“大人,沈、黃兩位閣老來了。”
趙俊臣對著溫觀良點頭示意,然後當先向著門外走去。
開啟雅間的門,趙俊臣向許慶彥問道:“他們兩個是一起來的?”
許慶彥點頭道:“是一起來的。”
趙俊臣點了點頭,輕笑道:“原來如此。”
沈常茂與黃有容這些日子以來,為了都轉運鹽使司的勢力大打出手相互對峙,但見趙俊臣參與了進來,卻又在最短的時間內聯合到了一起,官場之上,誰敵誰友,果然是最模糊不清的事情。
而此時兩人一同前來,亦是一種立場的表態了。
就在趙俊臣暗思之間,黃有容與沈常茂兩人,已是在前擁後呼下,沿著樓梯,向著趙俊臣走來。
從某方面而言,黃有容與沈常茂走在一起,風格反差之下,是頗有喜感。
黃有容神色溫和,面貌儒雅,膚白無須,身形富態,無論什麼時候臉上都掛著一絲善意的笑容,讓人見到後會不由心生親切,但趙俊臣知道,這般表情神色,只是黃有容的一種掩飾,朝廷重臣之中,若論陰人的本事,以及心思的陰毒,恐怕要數他為最,簡而言之,就是一頭笑面虎。
反觀沈常茂,卻是面貌古拙,神色嚴肅,眼光冷厲,身材瘦長,讓人見到後會不由心生畏懼,在朝堂上,沈常茂做事一向最不留餘地,作風剛猛,睚眥必報,好似愣頭青一般,但趙俊臣也知道,這還是一種掩飾,若沈常茂真的是愣頭青,他絕對走不到如